李霁推门出去。
既然能卧薪筹谋多年,想来先前中毒也是算计,是为彻底将魏懿从背后拉到前面来。
那自己又何必去见他。
京城,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下隐藏着说不完的秘密,同时又是没有秘密的地方。重审岳家谋逆一案。当初岳家和贤宁皇后可能都是被魏懿陷害的消息,像平静湖面落入一块石头一般向周围扩散开来,一时间曾经沦落为禁忌的岳家,又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下京城可热闹了,就是也不知道春闱会拖到什么时候重开。”
杨遄拖着下巴,心情十分郁卒。
窗边,一盆白兰幽幽散发着馥郁花香。不知道溜出去多久的小狐貍汤圆调皮地扒拉着白兰花枝,眼瞅着它要将花枝上的花朵抓下来,云微这才伸手将它抱了下来。
“云微你这狐貍哪来的,还挺乖。”
田乐远问。
云微顺顺汤圆的皮毛,这狐貍不愧是山林里出生的,在外那么久也没见瘦,反而还圆润了不少:“是靖王殿下送的。”
“哦,原来是靖王殿下。”
田乐远砸吧砸吧嘴,忽然,脑子像有什么一闪而过,“话说这位靖王殿下对云微还挺好的。”
“靖王殿下和云微是朋友,这有什么奇怪。”
江淮州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多走动一会还是会牵扯到伤口,无法只好和云微一道下棋打发时间。
田乐远的话让云微晃神,但江淮州的话又如当头一棒,云微勉强扯扯嘴角:“是啊,难道我们对你不够好?”
“好啊!”
田乐远嘿嘿一笑,“我就说说。”
“哎呀淮州,你棋放错位置了,这里。”
一边一直不说话的杨遄突然嚷嚷。
江淮州看了一眼棋子落下的位置,再面对杨遄自信的模样,无奈道:“我已经输了,棋子放哪个位置都一样。”
“输了?”
杨遄往前挪挪,目光落在棋盘上,看了又一遍,“好像是真输了。”
“嗯,输了。”
田乐远道。
江淮州摇摇头,看向云微:“可还要再来一局”
云微正欲点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廊下站了一个人,“不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有事。那我来,淮州我们下一盘。”
杨遄跃跃欲试。
“我也要来一局,上回输了淮州,这次我要赢回来。”
江淮州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曾经的记忆回笼,脸唰黑下来:“我不和你们两个臭棋篓子下棋,要下你们自个下。”
说完,抄起手边的书翻看起来。
“行安。”
廊下之人正是李霁,云微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上前几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