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最后停留在的地方,是一个客房。
是她在从前,决不被允许踏足的那个地方。
给予
回到家,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阿肆摇晃着酒杯的身影。
把钥匙放在玄关,沈亦棠决定回屋休息,却被不远处的人叫住。
“东西拿到了没有?”
说起这个,她就觉得面前的人真的是靠不住,“找到了,但是根本拿不到。”
“是嘛。”
阿肆抬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挑着眉,饶有兴趣地说:“此话怎讲啊?”
“那是一个项圈,戴在脖子上根本拿不下来。”
“想要取下来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看着那人紧皱的眉心和略微有些忧愁的神色觉得十分稀奇,“毕竟这种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何必这样纠结。”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阿肆反问道。
“那些人又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反驳完对方的话,沈亦棠的眼睛挪向窗外,语气闷闷地补充了一句:“要把项圈取出来就势必会破损。”
脑海中浮现出的方瑾文珍视地摩挲碎银的模样,她又怎么忍心让对方难过。
眸中满是这人摇摆不定的神色,阿肆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么久了,你找了她这么久,真的只是为了替她报仇吗?”
“这是我欠她的,早就该还了。”
阿肆收起了自己素日里的不正经,又问了一句,“舍得吗?”
短短三个字,却把沈亦棠难住了。她的唇抿成一条线,撇过了脸。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方瑾文最后爱上了你,她该怎么办。你这样一意孤行的替她做了决定,她真的愿意这样做吗?”
“那是因为她忘记了,她才会愿意爱我。”
沈亦棠眼神坚定,偏执地回应着。
与其说是回复阿肆的话,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
“只要那个水晶变成红色,一切都会结束。
明明都是我的错,就应该让上天惩罚我一个人。又何苦让阿瑾再平白遭罪,非要爱上我这样一个罪人!”
“那你呢?”
阿肆走了过去,与站着的人对视,很认真的对她说:“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你苦苦哀求着对方的喜爱,而自己却吝啬的一点都不给予。亦棠,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得到的。”
在世间轮回了无数的岁月,两人相处了太长时间。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秉性。
阿肆看得透彻,却也是真的不愿意这个可怜的孩子把自己沉溺在自责的浪潮里面。
它双手抵着对方的肩头,无奈道:“不取下来也有法子,你以血做引子把项圈里的气渡出来一些到水晶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