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瓣儿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现在就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霸占离妃的衣裳,以后还不得抢皇上,抢水离殿啊。
经皇后的这一番提点,离妃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系了一个死疙瘩,自己最喜爱的白色长裙穿在了其他女子身上,任谁谁都会不好受。
僵硬的笑容勾在唇边,离妃挽了挽耳边的碎,释然一笑:“皇后娘娘经常教导臣妾在这后宫里众嫔妃应当亲如姐妹,如同一家人一般,妹妹一直谨记在心,不敢胡乱争风吃醋,皇上开心便是臣妾的福气。”
离妃是个聪慧的女子,说话办事都会斟酌了再斟酌,三思而后行。
皇后心里划过一阵冷笑,表面端庄贤惠,对离妃亲昵一笑:“妹妹的性子真好,本宫很是喜欢,若宫中的嫔妃都能够像妹妹一样懂事那该多好。”
离妃自然是知道皇后话里话外指的是谁。
话不多言,祸从口出的道理离妃还是懂得的,将话说的圆满而又不得罪皇后:“每个人的性子不一样,但妹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皇后娘娘最大,皇后娘娘是天,妹妹自然是要听从皇后娘娘的了。”
一番话说的皇后美滋滋的,掩着丝绸手帕放在唇边:“妹妹的小嘴儿可真甜,难怪皇上那般netg爱你。”
离妃淡淡一笑,心里却忧愁密布:君王的爱一向分出去的多,谁都不敢永远盛netg不衰,而且向来是只闻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凤銮一路的颠簸让离妃心烦不已,拧着秀眉闷闷不乐,皇后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那番话慢慢的开始起到作用了,偏过头望着离妃,关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离妃苦笑一下:“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没事,只是这凤銮太颠簸了,让臣妾有些不舒服罢了。”
“原来如此。”
皇后应道,招呼着抬着离妃凤銮的宫人们:“停下来。”
那些宫人们闻声顿住。
离妃有些诧异:“皇后娘娘怎么了?”
“本宫怕你不舒服,我们两个换一换,本宫的宫人们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抬凤銮抬的稳着呢。”
皇后道。
离妃微微一愣,笑了笑:“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的美意,只是臣妾怎能那么自私不顾及皇后娘娘的凤体呢。”
“本宫无妨。”
皇后笑道。
离妃摆摆手,径直从凤銮上走下来:“臣妾下来走走吧,坐在上面也是怪闷的。”
皇后见她执意如此,只好作罢:“也好。”
“你们好生抬着娘娘的凤銮,可要仔细着。”
离妃细心叮嘱着。
皇后微微一笑。
一人高高在上,是皇后。
一人低低在下,是离妃。
皇后居高临下的望着缓步行走的离妃,她很喜欢这种俯视他人的感觉,舒适的靠在凤銮上,支着手肘:“早就听闻那念将军的女儿念清歌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唉,这后宫中又要开一朵鲜艳的花儿了,也好,可以为皇上绵延子嗣了。”
离妃静静的走在鹅卵石小路上,小手死死的抠着自己的肌肤,心,好痛,那种痛无人能懂。
念清歌。
你为何要从冷宫出来,你为何不死在里面。
离妃好恨,好恨,为何所有人都要来与她抢她的皇上。
皇后说完这番话便闭目养神歇息着。
半晌。
凤銮稳稳的停了下来,桂嬷嬷的声音由下传至上方:“皇后娘娘,到了。”
皇后缓缓睁开双眼,带着一些倦意,望了一眼周围:“这么快便到了,本宫都睡着了。”
“娘娘是太累了,一会儿歇息歇息。”
桂嬷嬷上前扶着她。
皇后优雅的下了凤銮,环视了一圈,淡淡问:“离妃呢?”
“回娘娘,离妃回自个儿宫中了,方才她想跟您打招呼,但不敢惊扰您。”
桂嬷嬷说道。
“恩。”
皇后娘娘应了一声,想了想,补充道:“桂嬷嬷,一会儿你去婉昭仪那里看看,看看可否能帮上什么忙。”
桂嬷嬷拂了拂身子:“是,娘娘。”
*
琉璃殿。
朱红色的殿墙上爬满了藕荷色的牵牛花,那微张的盛开的花骨朵好似一个个小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