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江辞深跟前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的,但是真看到叶杏了,周煜照小麦色的俊朗脸庞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抹忸怩的红晕来。
江辞深本来是满心激愤地想要跟叶杏告状的。
但是叶杏停下来后,周煜照已经先他一步上前了。
而且叶杏的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意走近了周煜照。
周煜照叫她杏子——
大牛娘说她答应了,她还夸赞周煜照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周煜照说叶杏需要疼爱和照顾,自己给不了叶杏的,他可以给——
就在叶杏迎着周煜照走过来的一瞬间,江辞深的脑子里头忽然天旋地转地萦绕着一句句的话,一个个的白眼,一道道的嘲讽——
这世间的一切仿佛一张交织得密密麻麻的网,瞬间将他笼罩,将他勒紧,将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直至窒息。
江辞深只觉得自己脑子瞬间空白了一片,看不到叶杏到底是个什么神色,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他现在只想逃离,逃离这荒谬又让他窒息的一切。
江辞深的轮椅此时正在村子的石头桥上,有一道矮矮的石头围栏。
他忽然撑着轮椅,爬了出来,然后一头扎到了河里头。
“江辞深!”
叶杏正要跟周煜照说上两句话的,都还没有来得张嘴,就听见身后噗通的一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现江辞深的轮椅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脸上当即闪过了一抹巨大的惊慌,连自行车都来不及扶了,急忙朝着旁边的小路冲了下去。
别说叶杏震惊,就连周煜照都是懵的。
他也就愣神了一秒钟,随即也跟着叶杏跑了下去。
叶杏身上穿着的外套是棉衣,棉衣进水会吸水,拖累她的动作,所以她当即手忙脚乱地脱掉了外套,就要跳进水里头救江辞深。
河里虽然没有结冰,不过这的大冷天的跳进河里头,江辞深的脚又没有力气,那简直是必死无疑的。
不等叶杏脱掉外套,身后跟着的周煜照已经上来了,直接套头脱掉了毛衣扔在了叶杏的手上,道:“我来。”
不等叶杏回答,周煜照已经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头,朝着江辞深的方向游过去。
到底是大冷天的,周煜照虽然身体强健,但是动作也不由得慢了许多。
等周煜照将江辞深弄到岸上的时候,江辞深已经昏死过去了,嘴唇紫,脸上白,身上也全部湿透。
“溺水不严重,是冷的,赶紧回去。”
叶杏沉声说道。
周煜照背着江辞深,三人手忙脚乱地回到了屋中。
大牛娘和大牛还在院子里头等着他们回来呢,见周煜照和叶杏回来后,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周煜照背着昏死过去的江辞深。
大牛娘看着江辞深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忍不住惊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江兄弟他说真的啊?他真的要原地去世成全你们啊?真是条汉子!”
叶杏已经急得都上火了,根本就没有听清大牛娘的话。
她让周煜照将江辞深湿透的衣服剥掉,然后擦干了身子放到棉被中保暖,她则跑到厨房拿来了白酒,然后替江辞深擦拭了全身,还让大牛娘帮忙弄了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