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江赜送来了战书,约裴昀再打一场马球。
与之前的比赛方法不同的是,这次的战书,是一对一的。
技巧可以赢一次,只有实力才能次次赢。
裴昀比任何人更懂得这个道理。
“且不说你的肩伤还没有完全好,就算是好了,和江赜再战,也实力悬殊。”
叶铿然冷冷地陈述事实。
多人对战还可以靠阵法,一对一,就只能拼实力。
“我有办法!”
柒音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我可以变成一匹白龙马,在球场上助你一臂之力!”
六
进士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
骏马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没有一丝杂毛,昂然的姿态像军马一样威风凛凛,远看就像白雪砌成的玉山。走近才能看到,马儿的四蹄灵活,鬃毛修建得干净帅气,乌黑的眼睛通人性一般温润坚毅,看上去极适合驾驭。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马?”
进士崔墨笛一向爱马,豪爽地在马背上拍了拍,爱不释手。其他进士们也都围了过来。
杜清昼平时矜持不苟言笑,此刻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马头,白马响亮地打了个喷嚏,不高兴地摆头。
“这种名贵的马不喜欢被摸下巴,你要摸他的颈背。”
旁边不知道是谁凑热闹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清昼心高气傲,虽然对方未必是有意说他不懂名马,欺他个子矮,却让他赏马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大半。他不愿在人前显露低落的心情更落了下乘,反倒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只转头问裴昀:“朋友送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杜清昼很确定,裴昀买不起这样的好马。不像那些高门世家的进士们有用不完的金子,裴昀穷得很,樱桃宴凑份子的钱都是借来的,考上了探花还是一身粗布白衣服。
两个少年祖籍都是岭南“蛮夷之地”
,可不知为何,裴昀就没心没肺过得很潇洒。
“朋友借的。”
裴昀摸了摸鼻子。
“是那天的金吾卫?这些天你常来曲江,似乎和他很投缘。”
杜清昼看着裴昀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有点不悦,“我看那少年孤僻神秘,他是什么来历?”
“没问过。”
裴昀笑了笑。他知道叶铿然一定出身高贵,才能年纪轻轻成为金吾卫校尉。但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倒不是很关心。
交朋友交心,何必管身世来历?
“江赜虽然跋扈可恶,但球技倒不是盖的,你要当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