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葵掐准时机时常与他偶遇,随后便是媚眼乱飞,连他身后跟着的药童也不忍直视,在心里默默的唾弃她不守妇道。
袁博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在谢家与唐青葵相遇。
忽而,一片紫色的衣袍从洞门掠过,袁博初顿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
“怎么了?”
药童撞在他腰上,揉着碰红的鼻尖不明所以。
袁博初屏住呼吸,不敢朝前迈进一步。
药童似有所悟,双腿绷紧,“我替您去看上一眼。”
说着,蹑手蹑脚迈着短腿朝洞门走去,目光还未探寻出去,便被那抹紫色缭乱的双眼。
药童好似一只偷油的老鼠,被唐青葵当场逮住,登时便懵了。
他自是不会被为难,可怜的是袁博初就跟藤蔓缠上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袁大夫,不知是否昨夜吹风的缘故,今日额头一阵紧,还得劳烦你帮忙看看。”
“唐姨娘三天两头头疼热,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药童瘪瘪嘴。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懂什么!”
唐青葵恼羞成怒。回过头,对袁博初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药童垂下头,小声嘀咕一句,“至少我懂得何为寡廉鲜耻。”
在药童心里,袁博初是个身心不留半点尘埃的人,他或许记得不真切,可药童的记忆却很清晰。
唐青葵当初是如何勾引袁博初,又是如何求而不得坏了名声,转嫁给谢历城,过往历历在目。
他活着比唐青葵这个当事人都看得透彻。
如今居然又死灰复燃了,真是小瞧她的毅力了。
也不知道谢历城什么眼光,除了软弱备受欺辱的孟风眠外,后院这些夫人都奇奇怪怪的。
唐青葵横了横眼,对药童很是不屑。
“我胸闷得很,医者仁心,袁大夫真能看着我难受,而不管不顾?”
袁博初在她身上只看到矫揉造作、搔弄姿。
一瞬的静默后,袁博初随她回了桂香苑。
唐青葵迫不及待的将他往里间领,药童生怕袁博初吃亏,走到槅门时,却被袁博初一个眼神止住脚步。
唐青葵往榻上一躺,媚眼如丝。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一棵即将枯死的小树,袁博初就像一束暖阳,将她笼在春晖之中出来新的芽儿。
“就是这里。”
她指了指高耸的胸脯,脸颊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袁博初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手指在她鼻尖处停顿了一瞬,正当她困惑时,两眼一抹黑,没了知觉。
从桂香苑离开后,袁博初去看了孟今安,以收回装药的瓷壶为由。
喝了半个多月药而已,她屋子里便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涩味道。
“夫人这几日可好些?”
孟今安想不到他会来看自己,许是因为他不苟言笑的缘故,孟今安有些受宠若惊。
“嗯,托袁大人福。”
袁博初有作为医者的敏锐,随着屋外灌入的风,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目光一阵巡梭,很快便停在她腰间银白色的小绣包上。
“夫人腰间的荷包可是包着草药?”
“袁大夫慧眼。”
孟今安迟疑一瞬,将小绣包摘下来递给他,“偶然间得到了民间疗方,袁大夫莫要取消我病急乱投医。”
他拿到鼻尖嗅了嗅,眼瞳骤然一缩,瞬间过后又是那副泠然的模样。
“夫人从何处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