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暖一听,看向屋子外,滂沱大雨,一点都不曾小下来,“二婶,外面下这么大雨,要不等雨停了再去吧!”
“不行,就是下刀子,我也得去!”
曲氏说完,走出屋子,找到挂在角落里的蓑衣,穿在身上,出了门,慢慢的消失在滂沱大雨里。
“二婶,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就像对自己的亲娘一样!”
曲氏匆匆忙忙来到周大夫家,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好几圈,把所有说辞想好后才抬手敲在那屋檐下,被雨水打湿的木门上。
“谁啊,来了!”
周大夫家的应了一声,撑起油伞,边嘀咕,边去开门,“是谁啊,下这么大的雨!”
打开门,看见是曲氏,脸一黑,“你咋又来了?”
曲氏连忙赔着笑脸,“婶子,周大夫他在家吗?”
“不在,不在,你赶紧走吧!”
周婶子说着,准备关门。
曲氏连忙伸出手,抵在门上,“婶子,让我见见周大夫吧,我嫂子家三妹,四妹烧得不行,劳烦周大夫给开贴药!”
周婶子一听,脸越的黑了,质问道,“开药,开药,你有银子吗,好吧,你们家穷,咱们不说银子,那铜钱呢,铜钱总有吧,我可是听说,你大嫂带着几个孩子,在葱花那赚了一笔,什么时候,把上午的药钱给了啊!”
曲氏心一乱,从葱花婶那赚的钱,可都是救命的钱,再者说,葱花一时也没有把钱付清,只给了一百铜钱,让二弟先跟有义去镇上买些大米,苞米,维持一段时间。
“婶子,你先让周大夫给我开药,等我家有义从镇上回来,我就把银子送来,成不?”
“哎呦,那可不成!”
周大夫家的想也未向,便拒绝了,见曲氏着急的想哭,眉毛一挑,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义家的,听说你们家卖了一头猪,这银子不会这么快就用光了吧!”
曲氏一听,连忙说道,“婶子,不瞒你说,那猪还小,根本没卖到几个钱,家里面都快揭不开锅了,有义拿着去镇上买粮食,剩下恐怕也不会太多,婶子,你相信我,等有义回来,我一定把钱送过来,成不?”
“成啊,等啥时候你把银子送来了,你再来抓药吧!”
周大夫家的说着,砰一声关上了木门。
曲氏被那重重的关门声,吓得身子一抖,站在原地,回去也不是,抬起手准备再敲门,里面传来周大夫家骂咧的声音,“真当我们是开善堂的啊,赊欠一次,还能赊欠第二次,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抬起手的手,无力的垂下,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卢暖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哭。
人心为何这般凉薄,当初大哥还在,周大夫家一有事,就让小孙子牧文去喊,大哥总是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活计,先把周大夫家的事情做了,可如今,大哥才去没多久,便凉薄成这个样子。
大哥啊大哥,你一生为人,可曾有人记得你的好……
徐家二进大院
徐大浩,外号徐剥皮,坐在椅子上,听着媳妇徐陈氏说着县城里的一切,欢喜的拉着陈氏,“媳妇,你说,妹夫会不会这一辈子都无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了?”
陈氏一听,睨了徐剥皮一眼,责怪道,“这话你在这说说就算了,若是被我那妹妹听见,看她不好好修理修理,让你满嘴胡说八道!”
“这不有媳妇你给我撑着么!”
徐剥皮说着,呵呵一笑。
满心满眼里全是算计。
“慧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有今天,一路走来不容易,那心计如何,不必我说,你觉得,我能左右得了她?”
陈氏不答反问。
再想说几句,就见徐子衿浑身湿哒哒,好好的衣裳被撕的七零八落,连忙站起身,立在一边的丫鬟小草说道,“死丫头,没看见少爷回来了,还不去厨房熬碗姜汤!”
边说边上前拉住徐子衿的衣裳,“子衿啊,这是生什么事情了?”
徐子衿淡笑,拍拍陈氏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娘没事,就是淋了点雨,我先去把衣裳换了,一会跟你说!”
“好好好,快去换衣裳,等姜汤熬好了,娘给你送来!”
陈氏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换了衣裳,吃了陈氏送来的姜汤,徐子衿看着屋外的电闪雷鸣,扭头问陈氏,“娘,你说,卢家的日子那么难过,她们能熬得下去吗?”
“卢家,哪个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