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被那重重的关门声,吓得身子一抖,站在原地,回去也不是,抬起手准备再敲门,里面传来周大夫家骂咧的声音,“真当我们是开善堂的啊,赊欠一次,还能赊欠第二次,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抬起手的手,无力的垂下,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卢暖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哭。
人心为何这般凉薄,当初大哥还在,周大夫家一有事,就让小孙子牧文去喊,大哥总是二话不说,丢下手中的活计,先把周大夫家的事情做了,可如今,大哥才去没多久,便凉薄成这个样子。
大哥啊大哥,你一生为人,可曾有人记得你的好……
徐家二进大院
徐大浩,外号徐剥皮,坐在椅子上,听着媳妇徐陈氏说着县城里的一切,欢喜的拉着陈氏,“媳妇,你说,妹夫会不会这一辈子都无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了?”
陈氏一听,睨了徐剥皮一眼,责怪道,“这话你在这说说就算了,若是被我那妹妹听见,看她不好好修理修理,让你满嘴胡说八道!”
“这不有媳妇你给我撑着么!”
徐剥皮说着,呵呵一笑。
满心满眼里全是算计。
“慧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有今天,一路走来不容易,那心计如何,不必我说,你觉得,我能左右得了她?”
陈氏不答反问。
再想说几句,就见徐子衿浑身湿哒哒,好好的衣裳被撕的七零八落,连忙站起身,立在一边的丫鬟小草说道,“死丫头,没看见少爷回来了,还不去厨房熬碗姜汤!”
边说边上前拉住徐子衿的衣裳,“子衿啊,这是生什么事情了?”
徐子衿淡笑,拍拍陈氏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娘没事,就是淋了点雨,我先去把衣裳换了,一会跟你说!”
“好好好,快去换衣裳,等姜汤熬好了,娘给你送来!”
陈氏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换了衣裳,吃了陈氏送来的姜汤,徐子衿看着屋外的电闪雷鸣,扭头问陈氏,“娘,你说,卢家的日子那么难过,她们能熬得下去吗?”
“卢家,哪个卢家?”
陈氏问道,随即想起卢有才家,“子衿啊,你是说卢有才家吗?”
徐子衿点点头。
“熬不下去,也得熬,除非她们不想活了,不然这日子啊还是得过!”
陈氏说着,拿出手绢擦擦嘴角,看了一眼徐子衿,问道,“子衿啊,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娘,我去一下药房!”
徐子衿说完,起身直接去了药房。
陈氏坐在原地,想了一会,才呢喃道,“真是儿大不由娘!”
徐子衿来到药房,按照记忆里抓了些药,放在油纸里包好,唤来随身伺候的书童满月。
“少爷……”
满月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做事情也进退有礼。
“满月,把这药给卢阿暖送去!”
满月接过徐子衿手中的药,眉头蹙起,“少爷,不太好吧?”
“怎么说?”
徐子衿问。
“男女授受不亲啊,私相授受不太好!”
徐子衿本身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被满月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明了,又想起卢暖崴到的脚,从角落里拿出一小瓶药酒,递给满月,“现在人命关天,那那么多迂腐的道理,快送去,迟了,看我不抽你!”
满月一听,哪里敢怠慢,立即拿着药,找了蓑衣穿上,又拿了斗笠,匆匆忙忙的出了徐府。
满月走出门,弯弯拐拐走在小路上,到了卢暖家,满月却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正在犹豫时,满月就看见了曲氏,连忙喊道,“二婶子,二婶子!”
曲氏闻言,看着满月,抬手擦擦红红的眼眶,“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