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少女是在做戏,还是真心说出这些话,他都不爽到了极点。
可谢厌从没想过,他是为何不爽,他只当是不满少女对待任务不忠诚,不满她消极怠工。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深信不疑。
气归气,脑子还是正常运转的,此时又听她言语中的弦外之音,顿时拧起眉,“我何时给她送玉佩了?!”
陆玮那厮偷了他的玉佩,去送萧锦瑟?!
谢厌想到了,心想陆玮是有什么毛病?待找到机会,一定要手撕了陆玮那家伙!
子书岁继续将消息透露给他,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什么?陆公子不知情吗?可你的玉佩的的确确在表姐身上。”
她一脸讳莫如深,不敢瞎掺和别人事情的态度,突然噤了声,不再说起玉佩这事。
又礼貌地朝着黑脸的谢厌点了点头,起身朝着萧必安走去。
子书岁一身裁剪过的男装穿在身上,与她唇红齿白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对比,清秀中又透着几分神秘,她的湿发并未束起,而是自然地垂在肩头。
虽穿着男装,但任谁一看都知,这是个柔美的小姑娘。
萧必安见她朝自己走来,边走边笑,那梨涡频繁地在脸颊上荡漾开,如同不值钱似的。
他眸光微暗,竟觉得黑色格外衬她,不同于平时的柔弱之态,此时更加醒目惊艳。
如同在黑夜中闪烁的星火,并不会被暗色而掩盖,反而是熠熠生辉。
子书岁察觉到他的目光,虽然那抹暗色很快又被其他的情绪代替,可她仍是勾起唇角,双手捧着脸站在他面前,柔声询问——
“表哥,你的袖子和裤脚都太大了,我自作主张裁剪掉了,你不会生气吧?”
萧必安闻言,低头去看她的裤脚,倒是很贴合,一点都不会拖地。
见她望着自己,他低声道:“无妨。”
“表哥,刚才陆公子救了我,他好像也受了寒,待会儿你让船长送他回去好不好?”
子书岁试探地问。
这艘船是萧必安的,不会对外售船票,自然只有萧必安说了算。
即便萧必安不愿意,谢厌也能坐其他船回去。
子书岁只是因为“救命之恩”
所以特意询问一番,总不好做个“忘恩负义”
的人吧。
却不料,萧必安同意了。
子书岁见萧必安的目光远远地朝着谢厌的方向望去,她亦扭头看去,发现谢厌也在回望着。
她不能确定谢厌在看她,还是在看萧必安。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视线在半空交汇。
子书岁的耳边,响起萧必安淡然的疑问,
“最近,我母亲可有与你说什么。”
子书岁回头时,萧必安也收回了望向谢厌的目光,他淡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