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也忍着不适,微微蹙眉。
春生和青桔也不遑多让,胃里翻江倒海。
外面的百姓看不见,只能看到太守大人和师爷吐了,京里来的大官也面色惨白。
一旁的张李氏刚颤巍巍的爬起来,就又晕厥过去了。
千月眼下也想吐,不是因为解剖吐,而是自己胃口浅,见不得别人吐!
深皱眉把头偏向一边,嫌弃的说道:“太守大人天天山珍海味,竟不想呕吐物也与寻常百姓一样的冲!”
言下之意,好像在映射自己也不过是披着一层官皮的普通人?
田明毫脸上不动声色,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谄媚:“下官这就命人打扫一下,请郡主恕罪。”
千月摆摆手,“别浪费时间了。”
“你过来。”
千月指了指躲在一边的仵作,“我教教你,这张奎成是如何死的。”
院子里的众人踮着脚往里看。
“先看他的五官七窍,皆有黑血,且血中有毒。口鼻有泥沙,确实是河中泥沙没错。第一问:若是溺水而亡,请问毒从何而来?诸位再看,”
千月手指被解剖开的咽喉部:“溺水之人,会有激烈的挣扎,气绝而亡会引起口咽处充血有血沫,死者是口咽部全是被毒烧穿的溃烂伤。诸位继续看,”
众人的目光顺着千月的手指,看向肺部,“死者双肺正常形态,并无溺水之人肺部注水的样子,再看腹部,也无一丝水和泥沙,腹部鼓胀也是刚才众人看到的,气体造成的。”
千月看向仵作:“第二问:若是溺水而亡,那水呢?”
仵作无言狡辩,若没有剖尸,没有七窍流血,自己还能狡辩一二,可眼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刚才闻到那股香气可知是什么?”
仵作摇摇头,不知。
千月不做声,又从包里取出一卷羊肠细线,一点一点将张奎成的尸体缝合起来,将白布盖上。
摘了口罩,脱了手套,众人又回到了大堂上。
“死者张奎成死于骆魅,是他杀,不是意外。”
“哗……”
院中的围观群众哗然。
田明毫拍案,“肃静!”
“你胡说!我家老爷勤勤恳恳经营布庄,并不与人结怨,是谁要杀他!”
张李氏嚎啕大哭。
“哦?”
千月斜眼看着张李氏,“本郡主胡说?你宁愿相信你夫君是意外死亡,而非他杀?难道你认识凶手?”
“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