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临近中午,武祯走出宫门,瞧见远处树下立着一个牵马的身影,那是她自己的身体,当那人扭头看过来的时候,武祯立即看出来,那具身体里的是她家郎君没错了。
徐侍郎因伤早退,武祯也觉得刑部官署没意思,同样跑了,不过她好歹记着自己如今用着郎君的身份,给上司告了假。
武祯朝他跑过去,然后,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声笑了起来。
徐侍郎家奴仆来将他接回去的时候,刑部官吏都前去围观,武祯当然也在,她揉着拳头,觉得无比舒爽,被表兄坑了的郁闷不爽都泄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就是,郎君的力气果然很大,她觉得自己方才只是轻轻锤了锤就给人锤成这样。
这动作做的非常轻易,武祯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云,一托就起来了,所以她觉得有趣,还顺势转了两个圈。
于是,这一日,徐侍郎被不知名歹人给狠狠打了一顿,歹人用布袋套住了他的脑袋,那一拳更比一拳重的力道,打得他哭如猪嚎,过了好一会儿,徐侍郎才被人现,奇迹一般的,他竟然没受重伤,只是脸是看不出原样了,肿的仿佛一个腊猪头。
柳御史正从一道宫门里走出来,瞧见这边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两人,又现那个抱着人的是他一向很欣赏的梅逐雨,顿时眼角一抽,拂袖转身就绕路走,心中痛心疾至极。好好的一个后生晚辈啊!就是被武祯那厮给糟蹋了,看看如今,什么规矩都没了!
得,她也不能白来这么一遭,先替郎君出口气再说。
梅逐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夫人兴高采烈的使用着自己的身体,将他抡起来甩了两圈,一手抓住她的手臂道:“把我放下来。”
不过,既然这些人都不屑理会郎君了,那其中几个说郎君坏话的,揍一顿也没关系,反正关系本就不好。还有那个什么徐侍郎,武祯想起来,依稀仿佛,在他们成亲之前,徐侍郎也给郎君找过麻烦。
武祯笑嘻嘻的将他放下来,低头看他,“生气啦?”
看来,郎君在刑部这‘狗不理’的状况,也有她的原因在。武祯虽然并不觉得郎君会介意这个,但仍然觉得愧疚。郎君在这里,真是受苦了。吃得不好,长得赏心悦目的人也没两个。
梅逐雨摇头,“不是,怕你掌控不好我的身体,把你自己的身体摔着了。”
众人一边取笑那个崔郎中,一边用微妙的语气提起梅郎中,有人不屑,有人敬畏,还有人带着些酸溜溜的羡慕。
武祯瞧着他那样子,笑道:“我的身体也不是什么瓷器琉璃,没有那么容易碎,你这样紧张干什么,看我多自在。”
“对,我也知道,崔郎中先前私底下喝酒与人辱骂梅郎中,差点被武二娘按在水里淹死,据说当时场面十分可怕。如今得罪了武二娘和她那一大帮纨绔,崔郎中都和郡主娘子合离了,差事也丢了,落魄得很,前车之鉴在此,现在谁还敢惹梅郎中。”
她是很自在,还将身子往下蹲了蹲,平视着他,然后笑话道:“郎君,如今你可真是矮。”
“你是说崔郎中那件事?”
梅逐雨:“……”
你明白自己是在说谁吗?
有人嗤笑道:“什么叫区区一个郎中,人家可是有个厉害娘子的,你又不是没听过那件事。”
他无奈摇摇头,从袖中拿出那两个木头人说起正事,“我们如今的状况,可是因为这个?”
“我说这梅郎中也是个厉害角色,徐侍郎不是与他不合吗,之前给他派了好几个悬案都让他给破了,啧啧,区区一个郎中,徐侍郎竟然也奈何他不得。”
武祯:“大概是吧,这是我那表兄送的,他不是个好东西,他送的新婚礼物,估计是打算着我新婚之夜拆了,然后……”
不知道那群人原本在说些什么,不过在看到她路过之后,这些人就说起了她,不,说起了她的郎君来。
她耸耸肩,“可惜我给忘了,一直到今天才拆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