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没有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毕竟俗话说得好,早死早投胎,度过了这一次的社死还会有下一个。
萧星星也没别的意思,与其自己在那胡乱猜测,不如直接找他问个清楚,如果不知道的话就皆大欢喜,知道的话……那就想办法让他帮自己保守秘密。
真是非常健康且积极的想法呢!她想,可是白狼先生却显得没有那么健康,听到她的问话后,他一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仍旧是晦涩的,复杂的。
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缓慢而沉重地点了头。
“是的,我都知道了。”
声音艰涩且沙哑,不复之前的清冷。
“小姐,我都听见了。”
他又说了一遍,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见少女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直接踏入了他房间的边界,然后“咔嚓”
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在朝他走过来,气势汹汹的。
白狼的眼睫微不可见地轻颤一下,声线尽力控制着不颤抖:“小姐,您要做什么?”
她没有答话,而是牵起了他的手,她的两只手也包不住白狼那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只是覆盖在手掌手背上,然后抬起头,极真诚又诚恳地道:“求求你,别告诉别人好吗?”
“什么……?”
怕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萧星星又贴近了一点,更加浓厚馥郁的气味如浪潮般卷来,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求人保守秘密而已。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吧?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明明是求人的态度,可骆逸恩却觉得少女的气势简直是在咄咄逼人,她每靠近自己一分,他就听到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一寸。她前进一步,他便后退一步,难以想象那个意气风的嘉德分队队长也会有如此弱势的一面,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人类少女逼到了墙角。
退无可退之时,他摔在了软椅上,桌边的茶杯也因此而振动,溅出了茶水。
“小,小姐!还请您先让开!”
白狼的喉结滚动着,脖子疯狂往后仰,生怕唐突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一分一毫。“这样实在是不好说话!”
他说的对,确实是不好说话,有点像她在胁迫人家似的。萧星星听话地想要起身,但撑起身子免不得要碰到点什么,刚用力,就听见身下的白狼突然轻喘了一声。
“嗯……!”
萧星星寻思着自己已经够小心了啊,没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是搭在椅子上的尾巴而已……
她想要赶紧站起来,免不得又要用力,手掌不自觉地收紧,终于能实打实摸出了大尾巴的形状。
很粗很结实的手感,像袋鼠的尾巴,虽然她也没有摸过袋鼠的尾巴就是了。
萧星星终于能够站直身体了,可她刚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听见眼前的白狼捂着胸口出了濒死一般的粗重喘息,他弯下了身子,胸膛大幅度起伏着,落在背上的银白丝也顺势垂了下去。
仔细想想,这或许还是萧星星第一次见到他散时的模样,如月光一般纯洁的银色长,清冷又高贵,泛着莹润光华。
“你怎么了?!”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萧星星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想要观察他的情况,这一看,赫然现白狼面上泛起了潮红,一向冷淡自持的蓝眸浸在痛苦和挣扎中浮浮沉沉。
他在挣扎什么?在与什么东西对抗着吗?
少女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担心:“骆逸恩……?”
“我……”
骆逸恩现在感觉脑子乱糟糟的,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一个触碰就会让他如此失控?
是因为听到了厕所里的秘密?还是因为知道了少女的真面目?亦或是……他的本性生来就是如此?
“您说……让您做什么都可以是吗?”
他撑着脑袋,缓缓抬头,长披在身前,挡住了眼睛,微弱的淡蓝光辉从丝间漏出,竟让一直以来威风凛凛的白狼先生多了几分凌乱和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