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肯放你出来?”
他才不信她有那么好心。
“南次郎叔叔?他去寺庙打盹了,带着最新的色情书一起。”
而那些书的来源就是恶劣的元元,为了收买人心他甚至抛弃了男人的矜持……
“那个臭老头!”
龙马听到这里手一用力,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好啦,最多也就中等臭,总得来说他还是很有趣的,良心也还算不错。”
季颖拍了拍他的肩,当爹他是丢脸了点,但他惊人的技术、天赋和眼光,包裹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无数战果换来的经验,足以被称为一代鬼才。这样的人即使不适合做教练,也能挖掘培养人才,只可惜他没那个兴趣。
“那家伙怎样我没兴趣,你到底什么时候肯跟我打一场?”
“我是病人,你好歹也算个男人,要欺负弱质女流吗?”
季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手却往后一伸,摸出饮料。
摩卡,有几分成熟的悠然,带一点苦涩的甜腻,寂寞女人,优雅而奢华。
“切,adaadadane。”
就她这德行,和所谓的弱质女流是天差地别,跟她说也是浪费时间,龙马干脆地掉头就往回走。
八噶,季颖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柔和得像一弯水月,看着他就像看着最初的自己,别扭,执着,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有一点……心疼的怀念。永远只看着网球的龙马,是否也会有为网球之外的事物感到颤硕和恐惧的一天?
“还要干嘛?”
龙马回头,挑眼不满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季颖,一手插在裤袋,没有继续前进地就这么看着她。有些话即使并不肉麻,他也不想说,更不会说,因为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她也会懂。
“打不开。”
晃晃手中的饮料瓶,季颖不疾不许地追了过去,口气里没有撒娇的意味,却带着清晰的笑意,甜甜得像那绽放在枝头的樱,久久不谢。
“那个女的就是杉木颖?”
远处树阴下站着几个女孩,为首的头发有些长,笑起来的样子很优雅,还带着点骄傲。
“没错,就是她!”
站在她边上的女孩适时出声,恨恨地远望着那抹桃红。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轻笑出声,携着这年龄应有的稚嫩,和说得话略显不搭,“幸村的眼光……就只有这样而已么?”
“阿嚏!哪个混蛋说我坏……呃,吊球?”
还没在不二身边站定,木更津的失误就让季颖惊讶失声,今儿个是怎么了?
一向霉运当头不去,晦气无以伦比,到自己都觉得百毒不侵受害成自然了,怎么毫无预警地突然变成时机无以匹敌?如果她脑子还没糊的话,所谓的吊球就是制胜的关键,oo猛飞了一个球打的“的那”
大哥眼冒金星,竖进横出。
“机会!”
“哇!跳得好高!”
只见桃城在下一刻已如雄鹰展翅般跳进刺眼的阳光中,健壮的身体完全不显轻灵,一举一动都像黑豹般有力,矫捷,强悍。
“时机掌握得和平时一样好。”
手冢不自觉地漾开了笑容,清晰,明媚,不失尊贵,像骄傲的王者,充满了肯定和自信。
真帅,帅得……有够刺眼。季颖没移开眼,直直地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面镌着他的笑容,比记忆中为她绽放的那半刻完美得太多。
果然哪,他就是为网球而生的男人。明明早就知道,明明一直清楚,明明应该笑着面对这意料中的事,可那丝苦涩还是自动地爬上了她的唇角。原来不管怎样现实的女生,不管多么倔强的脾性,身为女人,总还会点梦。
忘不了当初手冢在她家释放地那个昙花一现的笑,如此恬淡,那般贵气,挂着纯真,捎着优雅,在酝色的灯光下,柔和了他不知圆滑的刚硬,衬托他老成背后纯然的气质,让她难以忘怀的……英俊。
恍如隔世,即使才不过月余,季颖像中了魔法般怔怔站着,听不到桃城的咆哮,也没看到并没砸中对方的黄色小球飞向场边,撞到正转悠的龙马的头上。
“好痛!”
龙马看到滚落在身边的小球,第一反映就是寒毛直立,琥珀色的瞳眸下意识地寻找季颖的身影,她在?果不其然,季颖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望着他的方向,脸上,却令人惊讶的没带该有的怪笑。
“你怎么了?”
三步并作两步,龙马不甚粗鲁地拽着她的袖子,很有效的拉回了她的意识。
“什么怎么了?我没怎么啊,牙好嘴好胃口好,人品更是不用说地顶呱呱。倒是我们一向以拽,酷,冷淡闻名的龙马少爷怎么了,居然学小鬼找娘似得乱拽黄花大闺女的纤纤玉手?别以为你只有十二岁,我就不敢叫你负责,人家字待闺中,克守妇道,是标准的清纯女子,别想随便占我的便宜。”
勉强拉了拉嘴角,季颖转头看着龙马,一腔子惶板走调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飘了出来。
不需要准备也无需加工提炼,功力之深厚让站在一边的大石冒出满头的冷汗,连同他身边的菊丸都觉得自己一向灵活的嘴角有点收不回来。
龙马不知该说什么,对网球外的事物他一想不怎么敏感,但不够频繁却足够深刻的印象让他知道她此刻的安静有多不寻常。换作平时,那家伙铁定是第一个发现并当下就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的家伙,至于指手画脚画蛇添足地编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让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也绝对是情理之中。
“怎么?说话啊,要和我约会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你要买单。”
“切,谁要和你约会!”
龙马像甩苍蝇似得扔开她的袖子,没好气地走到一边的树阴下,他真不该一时心软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