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无边寒意涌上来,身后成对的保镖也低头,他们的胸前口袋点缀着白菊花,清一色的黑里透出来白,严整肃穆。
江一恪扫过一眼,看到保镖胸前的白菊花时就顿住了。
他想起来了。
今天是祭奠的日子。
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在这一天去世。
江一恪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自己不是故意忘掉的,江霄就抽开衣角离开了,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保镖的伞随之而动,没让这个从头到脚透着矜贵的男人淋到一滴雨丝。
江霄的背影看上去笔挺又冷峻。
也有人上来给这位小少爷撑伞,江一恪抹了把脸上的雨丝跟了上去。
钟情不紧不慢地坐上苏问景的车,本人全无惹人生气的自觉。
苏问景问他:“你和江霄说什么了?他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擦擦冷汗,只有背地里才敢直呼其名。
钟情:“没说什么。”
苏问景:“说来真是对不起,我只是叫你来比个赛,没想到还会有这一茬。”
钟情侧头挑了下眉:“报酬。”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茬没关系,给钱就行。
苏问景闭了嘴,把卡推给了钟情。
他摸了摸鼻尖:“那个,如果你缺钱的话,我这边有个赛车队,缺个经理。”
钟情看了他一眼,在扫到这家伙微红的脸躲闪的眼神后,原本想答应的话到嘴边就改口:“不用了。”
“我以为一周下来我们算是朋友了。”
钟情语焉不详道:“也许是吧。”
但他没有惹风流债的爱好。
从车窗里看,外面的冷峻男人走过,头顶的伞倾斜得恰到好处。
后面的小少爷也能从车窗看到他俩,张嘴就是嘟嘟囔囔:“等着,下一次我一定能赢你。”
钟情伸手摇下车窗,江霄在这时停下脚步,伞同时停住,两个人隔着道玻璃车窗对望。
一身黑西装气场肃穆的江霄目光很冷,也许他刚才说花漂亮那句话多少招惹到人家了。
钟情移开视线,看向后面金的小少爷:“如果你想赢我的话,还可以再练练。”
他这话说得诚恳。
江霄扫了他一眼。
坐在副驾胳膊支在车窗上的钟情于是回看过来,朝他一笑,摘下护目镜后飞扬的丝落下来,黑色短下的眼睛弯起来生出来点多情意味。
风扑朔寒凉。
江霄的视线越过,看向苏问景:“你的人胆子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