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珠一走,滕氏却是微微定神。伸手抚过宽大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心中默念道“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沉吟片刻,滕氏便是快步向着七录斋行去。
未近七录斋远门,远远的滕氏便是能听到其内传出的阵阵喧闹——
“爹爹,我没有!您不能只听旁人的一面之词啊……”
闻听齐宁瑶的哭喊,滕氏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一分不显。反倒是显得更是从容。
喘息两口,滕氏呼吸平稳的走进,人未至声先起“老爷,不知二小姐犯了什么错,直得您这么大动干戈呢?”
齐正慵看着款步走进的滕氏,面上却是寒意不减,冷哼一声道“呵,你还有脸过来?!”
“老爷您这话妾倒是听不明白了……”
滕氏眉目带笑,视线切却是止不住的往跪在正中的齐宁瑶身上打望而去。
见到其身上并无明显伤痕,这才不由是微松口气。心神不觉更是镇定“妾这时过来,本是有事情要说……”
声音微顿,滕氏状似好奇的望了围聚在此处的众人,向着齐老夫人的方向道“老夫人您怎么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齐老夫人却是罕见的对滕氏冷了脸,轻哼一声道“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吧!”
“姨娘……”
齐宁瑶看着滕氏,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本就微红的眼眶更是红的厉害。
大滴大滴的泪水顺心双颊滚落,整个人显得好不可怜!
滕氏见得女儿这般委屈的模样,不觉心疼的厉害。
可再观上方那齐正慵阴沉的脸色,滕氏还是咬牙强自将心间的疼惜压下,冷了眉眼厉呵道“二小姐,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是令得公爷如此生气?!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事。”
被滕氏一连串的怒声喝问吼得愣住,齐宁瑶却显然是没有理解滕氏的苦心。
只见其倔强的擦去眼角泪痕,冷笑连连的望着滕氏,道“呵,我原以为姨娘是疼我爱我的,却不想原姨娘也从不会向着我!”
声音微顿,齐宁瑶继续道“好,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硕大的国公府,是不是以后都是齐青禾那贱人的天下,竟是半分都容不下我了吗……”
忽然被点名,齐青禾不由眉头一蹙,看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攀咬自己的齐宁瑶正欲开口,却是忽得听见“啪——”
的一声脆响。
齐宁瑶面上却是一疼,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滕氏,唇瓣颤动间一时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滕氏却是没工夫去管齐宁瑶想什么,只是紧张的看着齐正慵道“公爷,二小姐只不过是一时小孩子脾气才会这般胡言。妾已经亲手教育过她了,公爷您就……”
滕氏的话还未说完,齐正慵却是怒极反笑,道“姨娘倒真是护短的紧……”
若是依着齐正慵的意思,光凭齐宁瑶刚才那副出言不逊的模样,就足矣令得自己请了家法出来管教。
但滕氏却是抢在人前,率先动手教育了齐宁瑶。
只是,如若其想用这轻飘的一掌抵了家法的严教,那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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