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跑出去,江辞长臂一伸,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国公爷连陪我喝杯茶都不肯吗?”
国公爷被狠狠按进了椅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林副将拿着嫁妆单子冲王氏道:“夫人,请吧。”
王氏脚步虚浮,惨白着脸在众人注视下往库房走去。
宾客们望着王氏身后威武的兵将们,一句话也不敢说,空气安静的可怕。
连国公爷都跑不了,他们就更跑不了了。
江辞丝毫不受这诡异的气氛影响,他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以手支额,目光缓缓看向厅外:
“寒梅最堪恨,常做去年花,也不知道国公府若梅园的梅花开了没有。”
“开了,前两日开的。”
柴二爷苦着脸回话。
江辞缓缓站起了身子,信步出了厅堂,穿过庭院,走过月门,往若梅园中去了。
这魔星一走,厅中坐的众人慌忙起身就要走。
赵伯爷头一个跑到了门前,却被将军府两个守在门口的卫士一把推回了厅里。
“反了你了!知道我是谁吗!我还有公务,快放我出去!”
赵伯爷色厉内荏的叫道。
那两个卫士木着脸看了他和后面挤挤挨挨想要跑路的众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伸手,一人抓了一扇门,把门拉上,扣住了。
众人在厅里面面相觑,很快就嚷成了一片。
柴家人仿佛等死的囚徒唉声连连,偏帮他们的看客觉得自己八成要倒霉,后悔不迭。
还有纯凑热闹的想打听打听柴家人到底贪了多少。
江将军许久不回来,众人又嚷成一团,宋知栀等的也无聊,找了个水壶倒了热茶,和欧阳先生喝起茶来。
老先生也是一脸懵:“孩子,这嫁妆,你是真捐了?”
宋知栀点了点头:“真捐了,能解一下朝廷的燃眉之急,也好。”
欧阳老先生点了点头:“嗨,只是以后你的婚事……”
“表妹,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子安突然冲过来,抓着宋知栀的手臂:“你为什么要把嫁妆捐了!”
宋知栀拨下他的手指:“江将军不是说了么,为了云中军的军饷!”
“你快去和江将军说,你是因为和表哥闹了脾气,不懂事胡说的,这嫁妆不能捐!”
国公爷找回了脑子,“你就说你后悔了,妇道人家的话哪里信得!”
“对啊!表妹,你就算不嫁我了,你还得嫁给别人,嫁妆全捐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柴子安说,“表妹,你要是为了和我赌气,误了自己终身,我会很难过。”
事已至此,也只有让宋知栀自己撤回捐献这一条路子了。
宋知栀抬眼看着柴子安:“我的终身不是早就误了吗?”
“好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这臭小子的错,算舅舅求你了,只要你不捐了,我就让你嫁给你表哥!”
柴二爷冲过来拉着宋知栀的手,激动的说,“明天就迎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