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贞容笑眯眯地拦住她,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将她往自己的彩棚里拉“秦王妃这是要去哪儿?我们许久没见,正好说说话。”
沈幼莺同她无话可说,可这大庭广众之下,玄慈公主又在一旁等着抓她的小辫子,她总不好撕破脸,只能顺着她走到彩棚里坐下。
里头除了玄慈公主,福成县主、王家大姑娘王筠亭等人也在。
瞧见沈幼莺进来,众人止住话头,朝她看来,一时神色各异。
沈幼莺快扫了她们一眼,留意到席间就那么几张椅子,都坐了人,独一个位置空着,便挑了下眉,抢在周贞容反应过来之前娉娉婷婷地走过去坐下,语气温柔道“大家就不必见礼了。”
她如今是一品亲王妃,在座的除了玄慈公主,见了她都要行礼。就是玄慈公主,也得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王嫂。
沈幼莺并不爱摆王妃的谱儿,毕竟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底气。但她进来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又想将周家别院那套故技重施,也懒得配合她们。
左右她还顶着秦王妃的身份,这些人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被她这么不咸不淡地一提,装傻的众人只能不甘不愿地起身行礼。
沈幼莺不偏不倚地受了,手里端着茶盏把玩,思索着玄慈公主和周贞容又想做什么。
“都说二皇兄脾气不好,我看那些市井流言也做不得真嘛,王嫂嫁入了秦王府这不挺受宠的?”
玄慈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紫翡翠项链,不阴不阳道“二皇兄连父皇的御赐之物都拿出来给王嫂了。”
“这关起门来的事,谁知道呢。”
福成县主用团扇掩住了嘴,轻笑着接话道“我有个远房表姐,家里败落之后嫁给了一个富商,那富商据说对她极好,每回见面时她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穿戴比我还要好些呢。当时我母亲还说她也是命好,虽然家里败落了,但嫁了个好夫家。可后来我再听说她的消息,你们猜怎么着?”
福成县主故意卖了个关子,抚着胸口道“我那表姐竟然被她的丈夫活活打死了!”
“她母亲来求我父亲主持公道,我们才知道那富商瞧着道貌岸然乐善好施,实则好凌虐。每次他打完表姐,便会用金银珍宝去哄她,承诺下次绝不再犯,我表姐信了他的鬼话,还替他在外面遮掩,谁知道那富商一次下重了手,竟将表姐给打死了。”
其他人听得连连惊呼“你表姐也太傻了,若是早些同家里说,和离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富康县主瞥着沈幼莺,眉头微蹙道“谁说不是呢。”
说着又看向沈幼莺,一脸歉意道“王妃别误会,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此事,并非含沙射影。”
“二皇兄待王嫂这么好,王嫂怎么会对号入座呢?”
玄慈一脸天真地睁大了眼睛看沈幼莺“王嫂你说是不是?”
沈幼莺将茶盏放下,出“砰”
地一声轻响,笑靥如花地看着福成县主“县主又不是说我,我怎么会对号入座呢?不过我觉得县主的故事讲得不错,不若我将王爷请来一起听,县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福成县主一听,脸都白了,眼角余光瞟着玄慈公主,支支吾吾道“这……都是些女子间的私事,不好叫秦王殿下来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