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远远看见秦王与楚王往这边过来,她连忙收拾了情绪,起身整理了仪容,慌张道“我先走了。”
沈幼莺知道她此时必定是不愿见到楚王的,便道“等这边事了,我再去找你。”
谢清澜点点头,提着裙子慌慌张张跑了。
薛慎和楚王刚到近前,只来及看见谢清澜走远的背影。
楚王对谢清澜有些印象,道“方才那是谢家大姑娘吧?”
“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
薛慎审视自身一番,去瞧沈幼莺“我有这么吓人?”
这话沈幼莺自然不能接,她微微笑道“清澜忽然想起帕子丢了,正急着去找呢。”
说完她又朝楚王福了福身,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楚王殿下安。”
楚王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这位沈家二姑娘果然不负盛名,容貌极为出色。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之间并没有不甘畏惧之色,看上去倒是并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对薛慎惧如猛虎。
虽然这几年薛慎因为双。腿残疾性情大变,可在他看来,薛慎本质上仍是当初那个有几分轻狂的少年,他或许恣睢孤傲,却绝不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残暴之徒。
先帝与先皇后临去之前,最不放心的便是这个儿子,他自小在先皇后身边长大,还来不及报答先皇后的养育之恩,先皇后便已故去,他只盼着薛慎能过得好,这样九泉之下的先帝与先皇后也能安心。
先前薛慎一直未曾娶亲,他给薛慎相看的几家贵女也都被薛慎给拒了,原本他还担忧薛慎身边都是些汲汲营营之辈,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如今看见沈幼莺,却有几分放下了担忧。
这位沈二姑娘,瞧着倒是不错。与薛慎站在一处,也十分般配。
楚王越看越觉得满意,略微颔神色温和道“弟妹不必这么见外,你同元谨一般唤我大哥就好。先前你与二弟大婚我不在东京,没能赶上你们的婚宴。后来回京,我和你大嫂备了见面礼,但你大嫂那阵身体不好一直没能出门,这些时日她身体养好了,过两日我叫你大嫂将见面礼给你们送去,你们妯娌也正好认识认识,日后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难处,也都可以寻你大嫂。”
没想到初一见面,楚王便如此推心置腹,沈幼莺有些诧异,但还是客气道。“大嫂为长,应该是我登门拜访才对。”
楚王摆摆手笑道“我同元谨之间不讲这些俗礼,他一向是个放荡不羁的,从没和我这个大哥讲过什么长幼有序的礼节规矩。”
他都这么说了,沈幼莺只得应承下来。
楚王又留下来同他们说好了一会儿话,闲话间难免透露了不少薛慎早年间的趣事,沈幼莺一边听着,一边略有些诧异地去瞟薛慎。
薛慎见沈幼莺拿余光一下一下地瞥自己,小脸上满是好奇的欲言又止,便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了敲,下了逐客令“大哥若是没事做,不如早些回去陪嫂嫂。莫要在这里耽误了别人的良辰美景。”
“我这就走,这就走。”
楚王见他眉目张扬,依稀有几分昔年神色,不由畅快笑了两声,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了。
沈幼莺见他神态疏朗,不由道“没想到楚王竟是这样的性子。”
与如今崇尚的文人矜贵之风似有些不同。
“你觉得楚王应该是怎么样的?”
薛慎挑眉。
沈幼莺一时也说不上来,听谢清澜的描述,应该是个翩翩君子般的谪仙人物吧,不然怎么能叫谢清澜一眼就丢了魂?
但如今看来,这么形容倒是不太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