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咋了?这女娃咋哭这么伤心?”
“哼,不要脸!当街搂搂抱抱,不知羞耻!”
“嘿,你别乱说,看两人的相貌,应当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我觉得也是,应当是姐姐千里寻亲弟,才到了这儿。”
“对对对,咱这地方可出不了这样的人物!”
……
越来越响的议论声终于让窦包儿平静下来。她放开6庭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庭竹,让你见笑了!”
“是,姐姐,”
6庭竹乖巧应道,“你找了我十三年,哭哭啼啼一阵也是应当的。”
窦包儿一噎,但看周围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只能扯扯嘴角。
“不是要去买东西吗?走吧,姐姐!”
6庭竹拉了一把窦包儿的衣袖。
窦包儿冲周围看热闹的人笑笑,跟着6庭竹向前走去。
人群散开,那位卖甜醅的大娘自言自语道:“咦,我咋听到这男娃管女娃叫‘小娘’了?”
“呵,许是你这老婆子人老耳背,听差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娘被吓了一跳,缓缓回头,对上一张布满络腮胡子的红脸。
“真晦气,竟碰到了这二流子!”
大娘嘀咕一声,快收拾好摊位,挑着担子飞一般离开了。
“哼,你这老婆子是侮辱哪个了?就是倒搭五十两雪花银,老子也不屑多看你一眼。”
胡屠夫环抱双臂,盯着窦包儿离开的方向眯起了眼睛,小娘吗?有意思!
泄过一场,窦包儿看这小镇越觉得顺眼了。
但渐渐地,她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明明只是个小镇,却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还有学堂和诊所,甚至还有两三家娱乐场所。其规模完全不输前世的一些小型县城。
心中疑惑,窦包儿就问了出来。
6庭竹想了想,说:“边陲之地,人口混杂,东西难免要齐全些。”
“边陲?”
窦包儿微微瞪大了眼睛。
6庭竹点头:“听春柏哥说,距此不足百里便是天祝城。过了天祝就是西戎的地界了。”
窦包儿恍然,难怪很多人说话的口音都不一样。
同时,她觉得从一开始就打算离开此处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要知道,边境之地自古多战乱。
未免6庭竹生疑,窦包儿不再过多打听边境之事,拉着他买香包,割五彩绳,又买了豌豆淀粉,香油、醋等调味品。
既然6庭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过端午,窦包儿就打算按自己的想法来。她没有学会做甜醅,凉粉倒是会做的。她打算初三那天再烙几张花馍,初五一早系上五彩绳,再吃些凉粉花馍,这个节就算是过了。
边走边逛,很快就到了正午。烈日炎炎,两人都觉又热又饿。窦包儿领着6庭竹走进一家面馆,各自吃一碗凉面,再喝一碗稀饭,顿觉凉快不小。
之后,又磨磨蹭蹭待了小半个时辰,在店老板灼灼的注视下,两人再次回到街上。
较之上午,街上摆摊的小贩少了很多。两旁的店铺内,伙计、老板,一个个半眯着眼睛打瞌睡。
窦包儿拿着一把小扇轻摇,不禁怀念起前世各式各样的遮阳工具,以及凉快轻薄的各式夏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