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里那一串爱心土豆片,还捏得牢牢的,小心翼翼地竖在一边,没被头碰到一丝半点。
林倾月试探着叫她:&1dquo;徐栀栀?”
回应她的只有铁皮大电扇的嗡嗡声,徐路栀额软软地贴着额头,长睫微微颤动着,呼吸温柔而均匀。
一张小脸神情平静,像是在做什么甜滋滋的梦。
林倾月见多了醉酒的模样,这么乖的却是真没见过。
喝醉了的小朋友,只知道姐姐和睡觉呢。
不知道为什么,林倾月莫名有些愉悦,她捏住那一串土豆片,花了些力气从徐路栀手中□□,在侧边咬了一口。
一个爱心被咬出了缺口,虽然已经凉了,但不同于平常的酥脆口感,这家的土豆片外酥内软,糯糯的,很是好吃。
更别提还有别致的爱心造型加持,更平添了几分风味。
林倾月满意地三两口吞下了肚,再盯着昏睡的小姑娘斟酌了一会儿,拿了张湿巾给她擦擦手,再擦擦脸。
本就是素颜,添了几分水分,更像是洒了水的栀子花苞一样,双颊水嫩嫩的,林倾月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的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
温度有些高,大概是喝醉酒心跳加快的缘故。
趴一会儿还行,可不能一直这么待着,晚上风大,会着凉的。
林倾月望着徐路栀薄薄的一层衣料,如是想着。
她起身,对着徐路栀上下比划了一下,对方个子比她矮些,但也有个一米六五,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分量,但一路抱回酒店,恐怕也不太容易。
林倾月碰了碰徐路栀烫的双颊,感受到了她手背的凉意,徐路栀舒服地蹭了蹭,在梦里笑得眼角都弯起来,好像炎炎夏日抱住了大冰块一样。
看见这般依赖她的模样,林倾月哪里忍心把徐路栀叫醒勉强她走路,思来想去,叹了一口气,给徐路薇了条消息。
夏日晚风清爽,吹动她的鱼尾裙,长飘扬在风中,林倾月懒懒散散地站着等人,自嘲地笑了笑。
她很少求人,但这是第二次找徐路薇帮忙。
哪怕帮忙对象是徐路薇的亲妹妹,莫名地,她总觉得好像是欠了徐路薇的。
毕竟,把人家好好的小朋友带坏了,还给她喝了酒,小朋友不懂事,她是成年人,怎么也得承担责任的吧?
林倾月偏头想了想,有那么一瞬间想逃开这个地方,假装没生过这回事,就不用面对徐路薇彬彬有礼的说教。
可是&he11ip;&he11ip;桌上若有若无地传来了哼哼声,林倾月俯身弯腰,听见徐路栀口中隐隐约约喊的是&1dquo;姐姐”。
声音夹着酒意,又甜又软,没有骨头,像是熟透了的草莓,捏一下就在掌中化成一滩水。
哪怕只有短短几天相处,少女对她的信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一点点小小的牵绊像无形的锁链一般,几次三番拉扯住了林倾月逃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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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路薇来得很快,她开了车,从车上走下来的模样端庄矜贵,一看就是从小有礼有节的大小姐,甚至当她出现在烧烤摊的时候,有那么一些不符合场合的突兀。
林倾月见到她的第一眼,有些心虚地撇开眼,避开了寒暄,只说了句:&1dquo;&he11ip;&he11ip;栀栀她喝醉了。”
似乎是为了撇清责任似的,她又轻声补充:&1dquo;只有二百毫升,三度的啤酒。”
徐路薇安静地抬眼望着她,哪怕在人人随性的烧烤摊,她的型也丝毫没有被风扇吹乱。
林倾月莫名有些紧张,她知道徐路薇是好人,但总觉得对方太过疏离呆板,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一举一动恪守着指令和教条。
哪怕和徐路薇是事实上的同龄人,林倾月却总觉得好像隔着点什么。
相对而言,徐路栀更加鲜活灵动,会哭会笑,会犯错,更让她愿意亲近。
徐路薇没多看她,只是轻轻&1dquo;嗯”了一声,俯身把喝醉了的妹妹温柔地抱到怀里,一力,托举起来。
她的力气不大,但抱得稳稳当当的,慢慢地往车边挪动过去,林倾月试图上去帮忙,被徐路薇温柔克制的眼神拒绝了。
林倾月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路边,脸上神情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中却多了几分懊丧。
徐路薇把不听话的妹妹放在副驾上,系上安全带,然后放倒,给她盖上了一层小毛毯。
看着徐路栀恬静的睡颜,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水,一点点擦拭着她的双唇。
最后徐路薇低头,长轻轻扫过徐路栀的面颊,她低声凑在妹妹耳边:&1dquo;乖,我们回家了。”
而林倾月目睹着这一切,一扇车门却把她隔绝在外,她看着姐姐对妹妹的温柔,动作这般熟稔,她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徐路栀一声&1dquo;姐姐”,能叫她,也能叫徐路薇,而哪怕表面上与徐路薇关系并没有多好,亲姐妹,到底是不同的。
林倾月安静地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些什么好,她只是隐隐约约从徐路薇的神情中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可是好像她和徐路栀都很开心,为什么放在别人眼里就是错的呢?
林倾月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接触的人都是艺术圈的,性子也都是开放散漫一类,和徐路栀相处的时候,虽然口口声声&1dquo;小朋友”,却也没多把她当小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