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好嘞,马上给您上茶!”邢菲摇摇摆摆地出去了,留下应迎迎和徐路栀两个人面面相觑。
应迎迎终于忍不住,在偌大的包厢里躺下来,叹了口气:&1dquo;栀栀,你是嫌钱多吗?”
就这钱,都能吃顿好的了,虽然她们零花钱不少,但也不至于这么烧。
虽然平心而论,光这包厢的精致程度配得上她们付的钱,就连墙上挂的画都是真迹,几个点缀的花瓶也搞不好是文物,虽然也不怎么过分值钱,但诚意还是满满的。
更别提什么上等茶上等香了。
就是总觉得,专门在这种环境里,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好像分外亏得慌。
徐路栀摇摇头,没说什么,一直等到邢菲又进来泡了茶,点了香,上了茶点,等着邢菲出门给她们拉上帘子,再留下一句:&1dquo;想要什么随时喊我就行。”
应迎迎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1dquo;好苦。”
徐路栀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盏是越窑出产的,茶汤泡得很有技巧,澄澈清亮,入口先是苦,再是香。
她抿了抿唇,得出结论:&1dquo;黄山毛峰。”
很不错的茶了,再配上清甜可口的茶点,袅袅的香气,书架上摆着古色古香的书卷,乐声泠泠响在耳边,仿佛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连时间流淌的度都慢了下来,在外面,是现代化熙熙攘攘的临城,快节奏停不下来;走进来,就好像穿越到了悠然的古时,可以耐下心来品鉴一乐曲,喝一盏茶。
徐路栀开口,说话声音都轻了很多:&1dquo;你写会儿作业吧。”
&1dquo;哦。”应迎迎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掏出作业,冲着雪白的界面着呆,忘了问徐路栀要干什么。
徐路栀规规矩矩地坐在红木椅上,闭上眼,侧耳细听传来的乐声。
不愧是最贵的包厢,乐声明明在一楼大厅,听起来却仿佛近在咫尺,而弹拨古筝的那只手,也仿佛一下下弹在她的心上。
乐声流畅,情意绵绵,也一下一下搅乱着她的情绪,仅仅是坐在那儿,却仿佛体验了千年的悲欢离合,大彻大悟。
徐路栀长睫微颤,无数次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直等到一曲完毕,才矜持地起身到栏杆前,状似不经意地往下一瞥。
大厅里屏风与柱子次第散落,数位汉服旗袍的美人坐在椅中,或弹或拨,或吹或拉,也有停下手休息的。乐声汩汩流淌,丝竹袅袅,不绝于耳。
徐路栀的心跳了跳,不用刻意去寻,她就能一眼认出林倾月的所在。
大厅正中间的位置,女人面蒙轻纱,垂着眼,素手在一架古筝上弹拨着,动作行云流水,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懒散,似乎是弹的乐曲对她而言太没有挑战性,心思也就没花太多在上面。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女人手下动作不停,蓦地仰了头,抬眼上望。
徐路栀闪避不及,被迫对上了林倾月的视线,只一眼,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深深的桃花瞳中,坠入她眼中被击碎的点点星光。
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却还是那么毫不犹豫地相遇,只是偶然间看了一眼,就恰好是她和她。
这个概率有多小呢?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百分百的可能。
徐路栀呆呆地想着,被困在林倾月的桃花眼中出不来,隔了几天见面,姐姐美到不可方物,一双眼睛像是能勾魂摄魄般,轻易就把她的魂魄给勾去了,乱了心神。
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不想,就只有她。
只是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倾月低了头,从楼上只能看见她鸦羽般的长,和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白纱轻轻晃,晃得人意乱情迷。
徐路栀恍惚看见林倾月浮现出似有似无的一个笑,却又好像没有,神秘又勾人。
林倾月低着头,素手弹拨,越来越快,一曲《汉宫秋》,配着其他乐器一起,乐声齐,相互配合,绵绵不绝,哀婉凄艳。
徐路栀不确定林倾月有没有认出她,只是隔了这么一段距离看着她,那么远又那么近,心里无端漫上来说不出的一阵酸楚。
林倾月信手一曲,就把她的心给弹乱了,种种情绪被搅成一团,让徐路栀承受不住,闷闷的有点想哭。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可以隐忍不耐心等待,可是这时候,她的情绪却被真切地牵动着,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冲动。
无论做些什么,她都想把林倾月抱到怀里,一亲芳泽。
怎么办,栀栀好像得了一种病,只有姐姐在身边才能好。
姐姐,你救救栀栀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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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路栀的眼眸晦暗不明,一曲弹毕,林倾月歇了手,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毫不犹豫地冲出包厢去找邢菲。
邢菲有些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内,少女去而复返,脸上还带着些说不出的阴郁神色,一开口就是指名道姓,要林倾月。
先不问对方怎么知道林倾月的名字,邢菲慢条斯理地说:&1dquo;你可想好了,点一次很费钱,而且只能在包厢内弹奏,别的服务一概不奉陪。”
徐路栀冷声:&1dquo;没关系。”
&1dquo;好吧。”邢菲说完,又想起什么,&1dquo;你说林倾月啊,她不行。”
徐路栀步步紧逼:&1dquo;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