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
安抚好了左霄启,我才返回住院部,不过我没有直接推开病房门,而是在外面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一会,我才推门进去,爸爸抬起头,“小左走了?”
我轻轻点头。
妈妈又恢复了我刚来时的虚弱无力,她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她握着我的手,“你把那套房子的钱还给妈吧,妈还要给小贝还赌债。”
“那套房子是给女儿的,我一辈子也就给女儿这么一套房子,还是家里最小的房子,你能只要儿子不要女儿,我不能,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
爸爸意味深长的每一个字都是浓重的父爱。
我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手指有些濡湿,我的声音也丝丝哽咽,“妈,小贝是赌博,不是别的,你一次次的给他还赌债,每一次都是几十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就是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也不过两百来万,够他赌几次的,到现在他已经输了一百多万了,你还有多少能力帮他还赌债的?”
“所以我说不能卖房子呀。”
妈妈声音尖锐地哭着。
我环顾四周,说:“妈,小贝也是你的儿子,和我一样都是你养大的,现在你躺在医院里,你在这里为他的赌债,为他的一辈子发愁,他的人呢?”
老爸闭着眼睛,满脸的悲怆。
妈妈也无助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我拨打了阮贝的电话,不多会传来他兴奋的声音,“姐,有事吗,我和女朋友在云南旅游呢,我跟你说,这地儿真好,回头你和姐夫也来玩玩……”
我耐着性子说:“妈住院了,你知道吗?”
“知道,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不是送医院抢救过来了吗,你和爸爸好好照顾妈,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带这边的特产……”
这就是妈妈宠了阮贝二十多年的结果。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扔进包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看着父母双亲那张惨白的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我妈睁开眼睛,看着爸爸,“你去办出院手续吧。”
“你刚输了血,现在还不能出院,医生不是说要再观察两天吗?”
“住在这里一天都是钱啊。”
妈妈合着眼泪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似一根钢钉猛的戳进了我的心里,疼。
“妈。”
我上前握着妈妈的手,“你别担心,住院费的事我来。”
妈妈看着我,目光微征,我勉强自己摆了个笑脸,“不然你还真就白养我二十多年了。”
妈妈的手指动了动,干涸的唇瓣微张,眼里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欣慰。
两日后。
老妈出院了,阮贝还没有回来,我到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当着妈妈的面递给爸爸,“给我妈多买点补品。”
爸爸的手刚伸出来,老妈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既然是给我用的,直接给我就好了。”
爸爸开始撵我,“小瑷,你赶紧回去吧,回去了好好照顾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