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也不愿承了这命。
姚氏怎么折腾,也是她自己的事,确实和她没得干系,谈不上顶替,更谈不上对错。
“可别再哭了,”
虞幼窈作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捏了捏她红红和小鼻子:“你打小就喜欢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每回都要哄老大半天,我从前就怕你哭,可别为难我了。”
虞霜白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模样十分滑稽。
虞幼窈“噗哧”
就笑出声来。
虞霜白不依:“大姐姐,你不许哭话我。”
“好,好,不笑话你。”
虞幼窈从善如流,可眼里唇边的笑意,仍然十分明显,惹得虞霜白好一阵恼怒。
“我真不笑了。”
嘴里一边说不笑,虞幼窈却没忍住又笑了。
虞霜白鼓了鼓双颊,扑过去,就挠了大姐姐的痒处。
姐妹俩顿时笑闹一堆。
笑闹完了,两人整了整衣裳,相视一笑。
虞幼窈突然道:“我没怪过你,只是心疼你受苦。”
虞霜白眼眶又是一红,摇摇头:“庵堂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族里待我还算照拂,也没像三妹妹一样,拘着不让我出门,我每日抄抄经书,为祖母、父亲、大姐姐祈福,日子也不难过,大姐姐别担心我。”
可,一人的一辈子那样长,虞霜白还那样小,往后每日都重复着一天的日子,是个人都要受不住。
虞幼窈握着她的手道:“我外家的商船,已经进京了,等到年后,万物复苏,商船就要出海,如果你不想呆在庵堂里,我安排你同商船一起出海,只不过,如此一来,你今后就要隐姓埋名,摒弃家族亲人……”
虞霜白眼儿一亮,之后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这样会不会不妥当?”
父亲去世了,大哥哥和二哥哥有母亲照拂,将来各有前程,她与母亲又……
仔细想来,除了小时候与家中姐妹之间那份难以割舍的情份,虞府其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便是姐妹情份,她身在族中,呆在家庵,姐妹们也都嫁人了,今后也恐难再续。
这样一想,隐姓埋名,摒弃家族,仿佛也没什么。
只是,她如今这身份冲撞了大姐姐,庵堂才是最好的归宿。
她不能害了大姐姐。
“没甚不妥当的,族里由我来安排,”
虞幼窈重重地握住她的手:“我外家是厚道人家,你随着商船出京,先在海外呆一两年,等事过境迁再回来,今后远离京兆,天蓝海阔,随你怎么去,有他们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虞霜白满心苦涩,张了张口想要拒绝,其实她已经想好了,等见了大姐姐最后一面,她就准备落,一辈子青灯古佛,可看着大姐殷殷切切地看着她,话里话外皆是为她的满心筹谋,她根本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