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却轻飘飘地让他滚,好像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凭什么!
林封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狠狠把书摔在地上,书页哗啦啦翻了几页,停下来。
“同学,你还好吧?”
路过的学生见他毫无征兆地爆吓了一跳,过了会又出于善意小心翼翼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啊?”
林封陡然挥手,“滚开!”
“不用就不用什么疯啊,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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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上了车还有点没回过神,如果林封跟林裕安有关系的话,梁喑应该会非常讨厌他,居然还愿意让他去梁氏工作。
他很喜欢林封?可刚刚的语气和表情分明又不像。
梁喑果真是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而连坐,仍能很公平公正地给予对方前途,他不是一个会因为私怨毁掉别人一生,是非不分的人。
“梁先生,林封是不是林……”
沈栖才一开口下颌就被人捏住了,惊了一瞬直接把接下来想问的话忘了。
梁喑好像非常喜欢捏他下颌,用这种绝对掌控的姿势和强硬的方式,强行逼自己和他对视,可每次这样他都觉得心很乱很慌,亟欲想躲。
梁喑偏偏不许,掐他的力道加重。
沈栖感觉到下颌骨有些微的麻,贴着他肌肤的指尖也烫得惊人,沈栖心脏砰砰直跳,本能地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梁喑问。
“现在?”
沈栖完全还没开始想,根本没料到他这次这么没耐心,当场就要兑现,他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口袋里也空空如也,就算要送什么东西也根本来不及。
梁喑指尖微微用力,拇指压在唇上释放威胁。
他从进校门就看到沈栖了,半倾身倒在林封怀里,纤细的腰落在他手上,不堪一折的手腕骨也被对方捏在手里,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在图书馆门口搂抱。
沈栖清瘦漂亮,站在清俊温和的林封旁边好一对年轻般配,青葱年少。
——我和沈栖认识的久,我怕他惹您不高兴。
——那我就放心了。
林封应该庆幸自己足够冷静,否则以这两句暧昧又无边界的话,下一个和梁维生一样被踹在地上的就是他。
梁喑确定沈栖的婚约不是与林裕安合作,也知道以他善良的性子也做不出害自己的事,可他喜欢林封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们有足足五年的过去。
年少相识,志同道合,一起比赛,输赢并肩,哭笑与共。
他见过沈栖一步步从少年长大成为足够成熟漂亮的青年,见过他因为得奖开心、或许见过他被沈家欺负失落,也许在他面前哭泣示弱。
他也许也曾求过林封的拥抱,在他确定皮肤饥渴症只有他有效之前,是否也曾找林封,用几乎能滴出水的软绵嗓音求他抱抱自己。
理智有一瞬间的裂缝,梁喑很快将它镇压,端出一派大度宽容。
“梁先生,您先放开我……”
沈栖在他幽深的双目注视下呼吸渐滞,薄薄的几乎能看到血管、褶皱的眼皮微微着颤。
车内空气渐燥,天地被一只手强行缩减为方寸大小,那张网终于开始收拢。
稍微一动就可以碰到的膝盖、带着滚烫体温的手指,还有让他骨头都麻的眼神,无一不在抽打鞭挞他的神经。
沈栖慌,舌根不自觉地泛麻,一涌一涌地往外输送清凌温热的汁液,他本能地吞咽,喉结玉珠似的在喉腔上滚来滚去。
沈栖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试图转移话题让他先放过自己一会,至少给他思考的时间。
他手还压在膝盖的书上,灵机一动说:“梁先生,林封他会进您的研小组吗?今天下午他……疼。”
“再问一句,他就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