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柳子怡见过常瑞公主。”
柳理面红耳赤的拱手行礼道。
“得了,别那么多礼。”
水珏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番柳理微醺的样子,心中不由咋舌。即使换了一身朴素的颜色,不如当初见面时一身红衣令人惊艳。但柳理微醺的面容却另有一番媚态。不知道是不是见到水珏,心中放松了些伪装的缘故,柳理眉眼中流露出的媚意都快溢了出来,看着水珏心痒痒的。
“你应该知道本宫来这里问什么。”
水珏压抑住心中的荡漾,笑道,“可需要本宫出手帮忙?”
柳理垂下头紧张道:“谢公主。刚小厮拿出去的木簪和微臣平日所戴有些许不同,并打上了柳府店铺的标志。因着前段日子忠顺亲王夸过微臣头上那木簪别致,所以微臣特意准备了一匣子上好红木打造的簪子,以及一柄沉香木打造的簪子,样式大致一样,只上面雕纹不同。等会儿微臣‘酒醒’出门,就会将沉香木的簪子献给忠顺亲王,并将其他红木簪分送给同来的公子。”
“因着大家都有同样样式的簪子,甄家又不知道你木簪上的雕纹,自然这件事不好再出手。而又因为这件事纯属巧合,你事先又露了送簪子的口风,也算不上故意和甄家作对。”
水珏点点头,“子怡果真好计算。”
“谢公主。”
柳理神情有些激动。
“既然你算计的如此好,本宫也不用插手了。”
水珏心中算了下时间,觉得估计等会儿就该有人来了,便准备起身离开。在离开之前,看着垂恭送自己的柳理,突然心血来潮,伸出手指抬起柳理的下巴,在柳理惊恐的注视下,朱唇轻轻在柳理水润的双唇上点了一下。
水珏坏笑道:“子怡以后还是少喝些酒,这番美景本宫可不愿别的人看见。明年之约,本宫记得。”
说罢,水珏拂袖而去,徒留柳理呆若木鸡,那红彤彤的样子简直如一只煮熟了的大虾,头顶似乎都要冒烟似的。半晌之后,柳理才回过神来,双手捂着嘴唇,浑身轻轻颤抖,那双眼中醉意更加浓烈,并溢出了水汽。
“公主是记得的。”
柳理呐呐自语,那语调说不出的怪异别扭,若有人在旁听者,免不了被唾弃一声拿腔作调的娘娘腔。
“公主心中是有我的。”
柳理再道,那眼中的仰慕情意再也遮掩不住,化作泪水滴落下来。与此相对的,是嘴角控制不住的夸张上扬,那惊喜之态近似癫狂。
旁边伺候的小厮低头缩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面上一副正常至极的表情,似乎眼前景象再普通不过。
“妹妹可真……”
忠顺亲王调笑道,“居然擅自去见了那柳子怡,若是让皇兄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五哥可别笑话了,我只是好奇那柳子怡的应对罢了。若五哥担忧,我马上修书一份给哥哥,坦白这事就好。”
水珏问道,“那之后的事是不是特别有趣?我虽说得了些消息,到底说的不仔细。”
忠顺亲王目的达到,便将之前的话题揭过不提,反正水珏的事情自有皇上操心:“甄家的小子也太没城府了些。柳子怡刚送了东西,他就脸色大变,只要不是瞎子,都觉了不对。那柳子怡倒是有趣,又是道歉又是作揖,说自己之前得了本王的夸,就得意忘了形,不知道甄家是不是对那木簪子有什么忌讳,还说他并无冒犯之意,请那人赎罪。嘿嘿,那态度可是诚恳的很。”
“甄家那小子能说什么?不过一木簪子,还能犯了什么忌讳?他只得推说身体有些不舒服,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忠顺亲王喝了口茶水,继续笑道,“那些人为了讨好我,在我称赞了什么之后,拿着相似的礼物以互相赠送为名,送一样贵重的给我是常有的。这次柳子怡送东西也很正常,所以甄家也只能吃瘪了。只是那甄家脾气傲的很,从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说不准还真会选择性忽略自己计划的不严谨,埋怨柳子怡不知好歹呢。”
“这有什么可担忧的。柳子怡有爵位也有功名,平时又在家闭门读书,甄家就算再狂妄,也不能冲进柳府中把人给绑了。”
水珏嗤笑道,“大不了就是给柳府的生意惹些麻烦,但甄家可不比以前风光,惹不惹得了麻烦,还不好说。”
虽说忠勇亲王架子还在那,但新君不是他,这势已经去了大半,甄家的盟友也渐渐散去了。毕竟站队很多人敢,而谋朝篡位,可没多少人有这个胆子了。
“生意上找不到麻烦,估计就只会在明年科举的时候找麻烦了。或许,科举没能力找麻烦,也可以等柳子怡得中进士,入朝为官后找?”
说罢,忠顺亲王自己大笑了起来,“当然,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柳子怡只要能够进入殿试,那就是被内定为探花和驸马的人,甄家还能找什么麻烦?这么看来,只要皇上和水珏心意不改,柳子怡还真是对甄家有恃无恐。
“得了,金陵也探的差不多了,甄家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为难。”
水珏见了美人,心情甚好,笑意也明媚了许多,“该出去江南了,黛玉还等着见家人呢。五哥你也别舍不得,江南的景色更好。”
“我哪有舍不得。”
忠顺亲王心里叹气,可别说,还真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