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枕飞花,星河了无影。
安静的黑夜只有罪恶在蠢蠢欲动,阎絮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正欲起身,忽然闻到一股松香。
那松香钻入鼻孔迅麻痹了她的大脑,阎絮意识到她被偷袭了。
她身子一斜,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一身纯正白衣仙气飘飘,伸手托住阎絮的腿,把她抱入怀里,稳稳地站起了身。
他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水嫩得如刚盛开的荷花,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他把阎絮抱入房间,轻轻放在了床上。
房门关起,月隐云中,他坐在地上,撑着头,望着阎絮呆。
阎絮没有入魇,她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片花海,无忧无虑地荡着秋千,荡得老高老高,兴奋得像一个孩子。下面有个人在给她望风助力,看她的眼神尽是宠溺。
只是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如何努力都看不清。
梦即是梦,阎絮明白这不是真的,看没看清并不要紧。突然想起自己被人暗算了,阎絮从梦中惊醒,倏然睁开双眼。
望见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被子里过于温暖,她有些不想动。强撑着坐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地上坐着的……徐连峰。
他终于不再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哑女,变回了本身的模样,端坐于地,不悲不喜地盯着阎絮。
“徐宗主这是为何?”
阎絮指她被暗算的事。
徐连峰没有说话,视线转向身下的毯子,又转向阎絮的床。
阎絮了然,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好我睡毯子你睡床吗,怎么半夜不见人。
还不是因为你太奇怪了。
现在的徐连峰倒是正常了很多,那又如何呢,阎絮还是不太想理他。阎絮重新倒了下去,拿被子蒙住头。
不如睡觉。
忽而惊雷乍响,院子里亮了一下,似乎骤雨将至。阎絮垂死梦中惊坐起,直直地望向窗外。
“啊!”
混乱的尖叫声交织,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阎絮下床,与徐连峰同时握紧了剑准备出门。
徐连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剑坐了回去。
阎絮:?
行,不来就不来吧,阎絮不理徐连峰,推开房门闯入院中。
传来声音的是林德庆妾室的房间,此时正房门大开,地面上满是血迹,鲜血顺着地面低洼处汩汩流入院内。
房中是破碎的林德庆尸体,已经头不像头手不像手了,像猛兽啃过的样子。房间最里侧的地上坐着一个姑娘,正是林德庆的妾室,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目光呆滞,灵魂出窍。
而嫌疑人就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舔着手上的血,嘴边还有斑斑点点的红色的痕迹。
她的手指甲有三寸那么长,闪着诡异的红光,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敢相信她是平日里那个怯懦的林夫人。
阎絮叹了一口气。
叫林德庆别去欺负林夫人,他就去欺负妾室,半夜吵醒了熟睡的林夫人,才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