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一张大红木桌,手工精致中带着浓浓的粗糙,此时已经围了一圈大人,旁边还有一张小木桌,上面坐着的都是孩子,木桌上被挤的满满的,没有四小只的位置。
一看见舒晚月拖家带口的过来,舒二嫂和舒三嫂对视一眼,狠狠的皱起眉头。
她们是后来嫁进来的,那时候原主已经转移战场去了,不磨蹉嫂嫂和侄女,改为磨蹉自家男人和孩子,所以这两个没经历过疾苦的嫂子对在舒家横行霸道的舒晚月积压不满已久。
这小姑子嫁人了还死皮赖脸的赖在家里,虽说林锦言相当于赘婿,但是两人都没有干活的能力,还一生就是四只崽,相当于舒家就是白养他们六张嘴,她们能满意得起来吗?
“娘,还有位置吗?杏雨他们坐哪?”
舒晚月眨着眼睛问道。
舒老太见舒晚月不打这几个崽子了,好像真的准备跟林锦言好好过日子了,心里疑惑。
但是女儿的话就是圣旨,她虎着脸对小桌上的孩子道:“没听见你们小姑话了?都给老娘站起来吃,让这四个赔钱……弟弟妹妹上桌。”
小桌上的孩子被她吼的哆嗦,都捧着碗委屈的站了起来,小眼睛都含上泪水,小姑和奶也太霸道了,尤其是小姑,他们讨厌小姑一辈子。
舒晚月皱眉,舒老太又凶又霸道,她没办法指责,只能觉得这个家太穷了。
大白天的,这茅草房也不透光,昏昏暗暗的,两个桌子也是凑合着坐,一家子坐的满满当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吃席呢。
舒二嫂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连鸡肉都没夹到就坐起来给舒晚月的孩子让位,心里就好像憋了一口郁气,气的她胸口直疼。
只是她不敢开口,她敢开口的话,舒老太的筷子绝对会像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她的嘴。
这么说舒老太看起来倒是不像舒晚月的娘……更像她忠心耿耿的老奴,舒晚月指哪,她就打哪。
四小只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上桌吃饭,屁股坐在凳子上面磨来磨去,好像被虫子咬着一样。
偏偏桌上的鸡肉香喷喷的,香味一阵阵传来,大白饭也是香的,颗颗白玉一样圆润讨人喜欢。
舒晚月也不着急,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鸡汤,又往里面加了鸡肉:“你们别吃爆炒的,肠胃会不舒服,红烧的可以吃一点点。”
四小只长期吃山上的野果或者米糊,肠胃没有沾过荤腥,突然吃了油腻的会不舒服,但是可以适当吃一点。
“好。”
四小只愣愣应和,见鬼一样看着舒晚月忙前忙后,只觉得心底一阵怪异弥漫。
舒晚月又给林锦言盛了一碗放在一边:“你们别担心爹吃不上,我先给他盛好了,等会端过去。”
说完,她端着碗往大人那桌去。
“晚月,月儿,乖女儿,来这坐。”
舒老太看见舒晚月心里就舒畅,笑的见牙不见眼,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舒老头也在她旁边笑呵呵的,好像一个弥勒佛一样,眼里对舒晚月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舒晚月也不客气,她的额头破了窟窿,大伤气血,她也不吃红烧和爆炒那些鸡肉,就喝了半碗黄澄澄的鸡汤,又吃了几个粗粮窝头。
“月儿,怎么不吃饭,是不是胃口不好。”
舒老太关心的问,又把碗往她面前推。
那碗里装着白米饭,勾的人口水直流,上面还浇了点油汁,愈光亮。
“娘,你和爹吃,我最近想减肥。”
舒晚月摇了摇头,又想起来一件事:“娘,家里的碎银子……都被我掉山里了,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赚回来还给你。”
她一脸真诚的说道,银子自然不是丢了,而是被她的拼夕夕系统转化成了拼夕夕币。
她刚说完,两道抽气声响起。
“什么?家里的碎银子,你都掉山里去了?”
舒三嫂也顾不上吃肉了,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煞白,家里只是有五两银子啊,没了,全没了!
她还准备过几天回娘家问婆婆要点钱,铁柱也快到上私塾的年纪了,现在好了,屁也没有了。
舒二嫂敢怒不敢言,气冲冲的看着舒晚月,这个败家婆娘,银子都能掉,她自己怎么不一起摔死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