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氏默默的起身,正要开门,手就被吴柳氏跳过来用力拍下。
“不准开!”
许柳氏和柳青山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许柳氏,捂着被打的通红的手掌在一旁默默抽泣。
“娘,怎么回事。”
柳青山不满的开口,又凶神恶煞的看向许柳氏:“不准哭,哭的老子心烦,再哭就教训你一顿,再把你卖窑子里去,你那个赔钱货也扔水沟里溺死。”
听见这句话,许柳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手气的直抖。
当初是他将负气离家的她一步步哄骗,就因为她单纯天真,连彩礼都不给,一席旧衣就洞了房。
现在虚伪的甜蜜被撕开,怀上了孩子她才绝望的现,这个所谓的有前途的童生就是个寻花问柳的畜生,不仅如此,他还有个难缠的恶娘!
自从她生了个女娃之后,柳青山和吴柳氏连面子都不做了,把刚生产完的她赶去下地,几次把刚出生的孩子摔在地上。
许柳氏眼波流转着绝望和自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任由吴柳氏撕扯。
正巧这时,柳家的大门被砰砰砰的拍响。
“吴柳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瘟婆,敢趁我们不在家带人去舒家闹事,真当我王翠芬是软柿子是吧!”
舒老太尖利的声音响起,吓得吴柳氏不敢再耀武扬威,跟老鼠一样窜进房间里。
“娘,让我来!咱们把门破了!”
舒二嫂跃跃欲试的声音响起。
门外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一声巨响,柳家的木板门就被踹翻在地上。
柳青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觉得舒家人都是泼妇,大泼妇小泼妇,全都不是好东西!!!
气势汹汹的舒老太迈着小脚率先进来,手里拿着一根藤鞭,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霍霍作响:“吴柳氏,吴二妹,臭娘们,赶紧出来,老娘今天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舒二嫂和舒三嫂紧跟其后,一副给舒老太撑腰的样子。
柳青山被吓到,下意识往许柳氏身后躲了躲,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家。
他一脸愠怒道:“舒老婶子,你未免太过分了,这门坏了,必须赔钱,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对我娘喊打喊杀的。”
“谁跟你一家人?”
舒老太斜眼看他,冷笑道。
柳青山感受到她的轻视,憋红了脸:“舒老婶子,我一个秀才公,尊你一声婶,你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现在对我尊敬点,以后舒晚月嫁过来还能少受点气!”
“什么?谁嫁谁??”
舒二嫂和舒三嫂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这柳青山……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一个入过大狱,还被枫溪书院院长亲自赶出书院的普信男,还在做着舒晚月嫁给他的美梦。
以前对她弃之如敝履,现在倒是眼巴巴的蹭上来了。
无非就是看她现在不肥了,能上山打猎,能杀狼挣钱,最重要的是人也变俊俏了,跟三日春枝头上的桃花一样艳丽,任谁见了都要心神荡漾。
柳青山从大狱里出来的时候就想过去舒家闹事,那时候正好舒晚月在杀狼,鲜血如同胭脂一样染在她脸上,身上,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微胖的腰肢,楚楚动人的脸颊,无不勾住他的心魄。
自那日回来之后,他就茶不思饭不想的,闭上眼睛都是舒晚月的样貌,这才闹着吴柳氏要娶舒晚月回来。
吴柳氏也是个浑的,眼红舒晚月能从山里打狼挣大钱,又是高头大马枣红马车,又是米面成袋往舒家搬,也对她起了心思,知道今天舒家人要去隔壁村走亲戚,只有舒晚月和她那废物相公和孩子在家,所以才去吴家村找了人帮忙想要逼舒晚月嫁来柳家。
几个叔伯人高马大的,不信拿不下舒晚月一个小娘们,到时候把人绑过来成了亲洞了房,还怕她不向着柳家?
更何况,他们家青山是个秀才,还没嫌弃舒晚月嫁过人生过孩子呢!
“当然是嫁给我!按我的条件,大可以去京城中了状元求娶公主的,现在委身舒晚月,把她娶进柳家,你们家可算是烧了高香的。”
柳青山扬起鼻孔,一脸恩赐道,好像舒晚月多么不堪,只有他仁慈大方才能看上眼。
舒老太气极反笑,手里的藤鞭毫不犹豫往他脸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