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安匆忙进太子殿拜见太子,以往一来到太子太子殿,传见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进去了,可是这次,他足足等了两炷香才进到太子太子殿,带他进去的太监满面笑容的恭维着说:“王爷,我们太子刚刚有事,让您久等了,眼下太子在房间里等您,您直接进去吧。”
“无事。”
洛衡安摆摆手让太监下去,进到了房间里,一进屋,洛衡安惊的忘记了行礼,那副情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皇兄洛衡霆坐在床边,床里面躺了一个男人,正是时清辞,时清辞衣衫凌乱,眼尾通红,闭着眼睛似是十分痛苦,手臂垂在床下,手腕处包扎了一圈。洛衡安恨的发狂,恨不得马上把时清辞护在自己怀里,可是他不能,他只是一个手中没有实权的王爷,只是一个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的王爷,他还不能得罪太子,如果眼下得罪了太子,那真的救不了时清辞了,于是只能握紧拳头忍下来。
往事(2)
时清辞意识到有人走进来,脸往里面扭了扭,他还清醒着,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此般情景。
“衡安,有什么事吗?”
洛衡霆一脸餍足,全然不顾洛衡安能看见床上的一切。
时清辞听见衡安的名字,猛地睁大了眼睛,扭头似是要确认,洛衡安和时清辞对视片刻,时清辞眼神复杂的先瞥开了头。
洛衡安看的心痛,急忙半跪了下来行礼说:“皇兄,臣弟前来请您放了这位医师,他是个良民,而且还是个男子啊!”
“良民?那你是说本太子不配良民?”
洛衡霆加重了语气。
“皇兄,臣弟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位医师并非心属于你,您是太子,心悦您之人多了去了,何必要执着于……”
洛衡安还未说完,便被洛衡霆打断了。
“那你的意思是,本太子强人所难,强抢良民吗?我还没问你,这位时医师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要替他这样忤逆你的皇兄?”
洛衡霆怒道。
“皇兄,实不相瞒,臣弟和时医师是在京城中结识的,他是我的心上人,我二人早已两情相悦,此番并非忤逆皇兄,只是时医师他并非自愿,臣弟只想请皇兄放了他!”
洛衡安心痛的说道。
“你二人早已两情相悦”
洛衡霆玩味的看着洛衡安,随后又疑问的看向时清辞,时清辞痛苦的神情看着他,微微摇头。
洛衡安看见时清辞摇头,更加悲痛,他了解时清辞,他就是这样一个打碎牙齿也会往肚子里咽的人,什么都是自己承受着,他是怕自己为了他得罪皇兄。
洛衡安咬禁牙齿,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在外人看来只会玩乐的皇子,有封赏,有立功的机会都是皇兄的,而他只配做一个闲散王爷。如今,心爱之人在眼前被凌辱,他怎能袖手旁观,让心爱之人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洛衡安猛地抬眼狠厉道:“皇兄,您昨天强掳时医师的事情已经传到宫外了,您让百姓如何看您?”
“你是在威胁我吗?何况我昨天是请时医师来看病,并不是强掳,这宫外的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乱传谣言。”
洛衡霆不慌不忙道。
“皇兄,这太子殿里的闲言碎语不过一天就传到了宫外,陛下肯定早晚都要知道,您想好要怎么和陛下解释吗。”
洛衡安回道。
听洛衡安说完这副话,洛衡霆脸上极少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也是,洛衡霆从小就是皇子中的楷模,做什么事皆是第一,从未犯过什么错,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强掳一个男人回宫,这是连洛衡安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他来的路上还不敢相信,直到亲眼看见,虽然他与这位皇兄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太子一向在百姓口中都是完美的形象,而洛衡安也一直相信这个太子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这样的形象瞬间在洛衡安心里崩塌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恨,恨自己的心爱之人被如此对待。
洛衡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有太监来传话,听上去很着急,洛衡霆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快点说,就站屏风外面说。”
“嗻,殿下,陛下派人来传见,说是让太子殿下您去御书房里一趟。”
那小太监跪在屏风外面说道。
“啧,明白了,本太子这就去。”
洛衡霆起身停顿了片刻,扭头看着床上的时清辞,他一动不动的蜷缩着,当真是可怜极了。
洛衡霆又回过头看洛衡安,洛衡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时清辞,眼神悲痛欲绝。洛衡霆玩味的笑了笑,阔步走出房间,又对门口的侍卫说:“给本太子看好人了,安王可以随便出去,另一位公子不能让他出去,知道吗?”
门口的侍卫干脆利落的回了声是,继续看守房门。
洛衡霆又回头看看房间,想到这件事已传到父皇那里,还不知父皇怎么教训自己,咬咬牙,便出发去御书房了。
房间内。
洛衡安还未等洛衡霆走出房门,便赶快上前去看时清辞,走进了也不忍看,因为时清辞身上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衣服险些不蔽体,时清辞只得一直蜷缩着身体,洛衡安迅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时清辞身上。
“清辞,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先把衣服披上,我们就走,我转过身,你别怕。”
洛衡安迅速转过身,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我穿好了。”
时清辞沙哑的声音从洛衡安身后传出来。
洛衡安这才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时清辞,时清辞脸上有泪痕未干,嘴角还有伤疤,洛衡安看的心痛,一双手轻轻抚过时清辞的嘴角,时清辞勉强的让自己笑了笑,按住洛衡安抚到自己脸上的手对他说:“衡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定得罪你皇兄了,你走吧,别管我,我自己会想办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