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各自收回目光。
姜诏现下知道了弟媳的态度,思量片刻,终是开口:
“弟妹不必忧心,此次江南之行,还是由我去吧。”
昨日大殿之上,原本陛下就是将这一桩事交给姜诏去办的,只不过姜诏当时在军中,并且他身兼军中要职,姜谈则更清闲些,又知道此行凶险,是以,在陛下说的时候,便将这事揽了下来。
只不过姜谈大约是没有想到赵氏的反应会这么大,当着全家人的面,这样说,让他大哥难堪。
他这样一想,便忍不住说道:
“大哥说什么呢。我既领了命,这件事就合该我去,哪里有临阵换将的道理。”
……
然后。
兄弟两个就这个该谁去的问题上,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半晌,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阿谣忍不住,将他们两个人的话头截下来,说道:
“二位兄长,还是我去吧。”
这下那兄弟二人倒是格外默契,异口同声地问:
“你去?”
“是啊,我去。”
阿谣点头应下,说完之后,便冲旁边伺候的人发了话,
“都先下去吧。”
屏退众人之后,她才在全家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开口,将昨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那药贩的托词,包括药贩后来进了桓王府的事情,合盘脱出。
总归卫国公府这一大家子人虽偶尔有些摩擦,可都是最亲最近的,遇到大事的时候自然团结一心。
卫国公听了阿谣说这些话之后,第一个反对:
“不行。你一个闺秀,哪里能这般抛头露面,实在荒唐!”
事实上大燕民风颇为开化,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卫国公真的不喜阿谣抛头露面,就不会允许她去外面做什么生意了。
如此一说,只不过是一个拒绝的托词。
因为知道桓王一党定是有意为之,阿谣此去,必然凶险万分。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哪里由得了她冒这样大的险。
其他几位也是一样的态度,各个都附和卫国公的话,就连一直不想让姜谈去的赵氏,都忍不住说:
“你去还不如你二哥去。”
不过阿谣聪慧,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就想到了说辞。
其实这说辞也正是她真正的想法:
“父亲是担心我有危险才如此说的吧?”
阿谣笑了一下,在面前几位开口反驳之前,说道:
“其实,大家都猜得到桓王想做什么,他既然已经下了这个决定要从我这里下手,想必是有了决断,一定要做成。这次我避过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总不可能此次都避过去。”
“谬论!”
卫国公气得吹须瞪眼,这丫头瞧着文弱乖巧,心里头鬼主意多着呢,他上一回心烦意乱被蒙过去,这回可不会再被她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