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个星期,简浔还是没恢复记忆,拆了头上的纱布,又做了次全身检查,医生只说没其他问题,这个还是不能急,但熟悉的环境,更能刺激他的神经。
五月底了,快入夏了,光着头却还是有些凉,简浔手有些抖,他没敢摸,只是垂着头跟男人提要求。
“沈谦,帮我买顶帽子好不好?”
沈谦顿了一下,想起他曾经站在台上风光无限的样子,如今敏感脆弱到害怕看见镜子,他心里不由得抽疼,“好。”
男人每天都陪在身边,他会讲起相遇的种种,会说起他的演员生活,会说去探班的机票都快装满一个抽屉。
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生活、身体,以及情绪,没落下一样。
他很容易出神,有时是看着自己留疤的掌心,有时是看他无名指的蓝钻戒指,更多的时候是看自己完全不能行动的小腿。
简浔午睡醒来,撞见过好几次。
一个星期不辞辛劳的照顾,简浔不可能不感动,也早就从父母口中印证了之前的想法没错,他跟男人就是那样的关系。
当今社会,连双方父母都同意了的同性感情,足够说明他们曾经有多爱对方,那么,这个男人必定是自己认定了的。所以,对于回家,简浔并没有太过抵触。
地毯看着很柔软,装修布置是简约风,床上铺的却是反差极大的大红色喜庆被子,简浔内心不仅不反感,反而还觉得很亲切,很习惯。
沈谦开了空调,把人抱到床上,“累不累?要不要睡会?”
简浔摇头,“我想上会网。”
鬼知道,跟外界隔绝这么些天,什么都不知道,像与社会脱节似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
沈谦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抱歉,是我疏忽了,你的手机坏了,我重新让人买了送过来,先用我的。”
沈谦的手机干净得很,除了必备app,就是各种办公软件,没什么娱乐性。
翻来翻去,瞥到了微信图标,简浔悄悄摸摸的看了一眼在用电脑办公的男人,做贼似的打开了软件。
微信置顶备注是tiao,突然灵光一闪,「我爱你」几个字出现在脑海里。
是这个词的意思吗?
简浔再次用余光偷看男人,发现他相当认真的处理公务,再次做贼似的打开了他跟tiao的聊天记录。
大部分内容都是视频通话,少有的几条文字信息,还是什么要给他戴上会动的狐貍尾巴,要在他脚腕绑上铃铛,让其响一晚上之类的,内容基本不堪入目,全是他撩s发情的精粹。
简浔看得面红耳赤,慌忙扔了手机。
沈谦被他的动作吸引,好笑的看着他,“偷看什么了?反应这么大。”
简浔做贼心虚的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看什么,我不玩了,我要睡觉。”
等他把头闷进被子里,才想起软件还没退出来,赶紧又钻出来去拿手机,可惜慢了一步,男人已经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