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头男孩真名不叫木鱼头,姓木名宁,这名字还是木宁的那个在县城打工的三伯起的,说是这孩子生下来很安静,一看长大就是老实巴交的,“宁”
字好,也是代表安静的意思。木宁的爹娘是村里生村里长的,对能去县城打工赚大钱的三哥很是信服,在三哥将“宁”
字在土地上写了三遍后,木宁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还附带了木宁爹的一句评语:“这名好,看着就简单,只是比我的名字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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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宁的爹叫木九,是个三十五岁的汉子,在他看来名字简单好记就是最好的,至于什么名字中的含义,统统没什么意义,咱是种地的,名字最大的作用大概也就是在田垄之间高喊时用的。
晚饭时候,一家人坐在正对门口摆放的黄色木桌旁,这间起居的茅草房内部看来还算不小,一进俩开,进门中间摆放着这张吃饭的桌子,这还是木宁的娘嫁过来的时候,唯一的嫁妆。桌子后面是做饭的灶台,泥土制成的灶台边缘黑黑的,火烧的痕迹很重,这就算是一家人的厨房加客厅了。
厨房的左右俩边是用木柱隔开的单间,木柱上面用茅草包裹,这是一堵墙了,左边是木九夫妻的住房,右边木宁和他大哥木午睡觉的地方,不大,只能睡觉,没什么活动的地方。这一看就是后来改造成这样的布局,是孩子渐渐长大,无论是木九夫妻还是这哥俩都需要有单独的空间,不得已才这样改,也没有钱加盖一座茅草屋。
“孩子他爹,老大应该要回来了吧,跟着村长他们去卖粮算算日子也俩天了,每次去县城不是也就俩天吗?这回怎么晚了?”
木宁娘一边将仅有的俩道菜摆在桌子上,一边问道。
“是该回来了,也许是村长他们顺便有事情要办,拖延了一段时日吧。”
“娘,我哥回来有给我带果子糕吗?听王永说他爹上次从县城带回来的果子糕可好吃了,甜甜的,比大柳树上面的蜂蜜还甜。”
木宁忙不迭的接话说道,同时不忘记往自己碗里夹菜。
“吃你的饭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果子糕是什么东西?娘都不知道,小孩子家家说的话,怕不是编着玩的。”
木宁娘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却是这果子糕应该是城里人才能吃的东西,小孩子没有见识,没吃过的话,是不可能编出来这样的食物的。
“哦,我就知道是他编的,这家伙总喜欢骗人,今天还骗我猜钉锤,哼~”
木宁忙着吃饭,同时还不忘记说今天被人欺负的事儿。
“老大回来,今年的收成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至于地里面现在这一茬的谷子,只要冬天来的不是太早,应该是够我们一家吃的。今年的收成加上以前家里的积蓄,应该有5贯铜板了吧?”
木九显然没有在听着母子俩的谈话,自顾自的问道。
“差不多吧,不知道老大这次卖粮的地方是坊市还是集市,坊市的话会少点,集市的话应该会多点吧,但总的不会差太多,估计有2贯加2oo个铜板左右,家里现在还有3贯加413个铜板,总的来说过五贯了。”
木宁娘熟练的说出了根本不是一个乡村妇人能说出的话,这个女人在关于钱上面,总是精明了许多。
木宁今年九岁了,对钱的认识早已经深了很多,虽然就以他现在的算术水平,不知道1贯等于1ooo个铜板,这一千到底是多少,但是总觉得很多,所以他觉得自己家里现在很有钱,已经快赶得上王永家,自己很快也有小坎肩可以穿,过年的时候也会有砂糖吃。
木九听了妻子的话,邹起的眉头松了松,“这钱也就够给老大下聘了,我昨天和隔壁村的人打听了一下,老刘头说要娶他家阿英,少了5贯是不可能的。”
“这老刘头就是个死抠,就他家阿英那模样我觉得都不如我们村的二丫,再说了,听人说阿英都不是大屁股,一看就不能生带把的,还要那么多钱。”
木宁娘哼哼的说,从木宁的角度看去,感觉娘此时的脸和锅里水开了一样,向外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