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纵容我,他好像在邀请我。
蔺逾岸的手指顺着鼻尖滑到他嘴唇上——湿润的,温暖的,比看上去更柔软,自己的嘴角还残留着这份触感。
蔺逾岸以前做球员的时候,每日都会修剪指甲、保养手指,以保证触球时最灵敏准确的手感。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细长灵巧,轻易便探开了闻一舟的嘴唇。
就是这幅牙齿吗?平日里总是紧紧地咬住,一刻也不愿松口,除了此刻。
然后是他滚烫的舌头,时常说出刻薄又伤人的话,但偶尔,十分偶尔的情况下,也会吐露出示弱的心声。
闻一舟的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指关节,眼中水光粼粼,看起来有些害怕,但又不愿意逃开,任由自己的唇舌被对方的手指玩弄。
完了,这不是完蛋了吗。两个人同时想到。
蔺逾岸抽出手指,指尖在他下巴上带过一道水光。闻一舟蹙着眉头,撩起睫毛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
为什么,蔺逾岸心想,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吗?
他忽然想到闻一舟歌里的一句歌词。
henyouereyoung,youshine1ikeasun。
Butthenthereisa1ookinyoureye,1ikebeastnetight,asb1anetthesky。
“不亲吗?”
闻一舟小声问。
是真的,蔺逾岸想,今夜的他,既在纵容我,也在邀请我。
第36章主人
蔺逾岸略一凑近,闻一舟立刻害怕似的闭紧了眼睛,于是蔺逾岸来到他鼻尖一寸之遥的地方就停下来。
闻一舟屏息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一条缝隙偷看,对方等的却就是这一刻,手臂环在他腰后使劲一收,二人的胸膛立刻紧紧贴在一起,心跳杂乱不已,彼此撞来撞去。
抓住了。蔺逾岸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都是闻一舟不好,是他嘴巴里老说出刻薄的话,是他总板着脸拒绝人,是他……明明有可以逃跑的机会,却又总是探头探脑地回来,出现在自己眼前。
第一次机会,或许可以算作是偶然,自己忍了一个月没去找他,却又在市中心酒吧里撞见闯祸的他。他那时候那么瘦,娇贵的手指还险些要被人踩在脚下,叫人如何能够不去管。
然后自己彼时已经下定决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过,尖锐的猫爪却出其不意地勾住了他衣服的布料。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人底气不足却故作霸道地要求自己留下来陪他。
是陪他去练习室,还是要陪他完成演出?理由和借口都不重要了。
然后自己又给过他一次机会,闻一舟既然说了“直到正式演出”
,他便也这样答应下来。于是结束后他按照约定一声不吭地离开,于是他故意不去理睬那人有一茬没一茬的消息,于是在那人按捺不住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故意冷漠以对。
他也不是故意要欺负闻一舟,只是……一个人在孤独时候得到的陪伴,寂寞时候得到的安慰,寒冷冬夜里索求的拥抱,到了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时候,还能作数吗?他不敢想,也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