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有可能,”菲尔博士皱眉头,&1dquo;我相信,在那表演里有比你所了解更多的陷阱。但要说让埃米特曲身——巡官,我不太相信。你描述那雨衣长而紧身,而要减去三寸身高的唯一方式是弯膝、以小步伐走过舞台。要做到这地步,必定姿势怪异,观众也看得出来;奇怪的是,大家似乎不对这人的举动感到奇怪。任何事都是可能的,我承认;但——”
&1dquo;你的意思是这人根本就是五尺九寸?”
&1dquo;哦,”菲尔博士冷淡地说,&1dquo;有可能他真的是六尺。两位证人这么说,不是吗?在英格拉姆教授与他们意见分歧的每一点,你都相信教授。可能你这样做是对的;但我们不可——嗯,我们不可落入视英格拉姆教授为占卜师或圣经代言人的错误。”
艾略特又沉思半晌:&1dquo;或者,”他提议,&1dquo;切斯尼可能紧张或慌张,不经意地喊出埃米特的名字?”
&1dquo;不太可能,”菲尔博士说,&1dquo;因为他立刻叫埃米特进来,在埃米特未出现时显得懊恼。不可能,我不太相信,巡官。魔术师不会如此轻易露出马脚。切斯尼不是那种人。”
&1dquo;我自己也不相信,”艾略特承认,&1dquo;但我们该怎么想?这只会使我们更困惑罢了。你看见任何线索吗?”
&1dquo;很多。切斯尼认为特里太太店里的巧克力如何被下毒的,现在很清楚了,不是吗?”
&1dquo;不,先生,我看不出来!是怎样被下毒的?”
菲尔博士在椅子里移动。苦恼的表情横过他的脸上,他出神秘的声音:&1dquo;注意,”他以抗议语调说,&1dquo;我不想像个先知似地坐在这里,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厌恶那种势利;我不喜欢势利。但我坚持情绪不安对你的智慧无益。
&1dquo;现在让我们考虑特里太太店里的巧克力被下毒的事。这案子的事实是什么?先,巧克力是在六月十七日某时刻被下毒。其次,巧克力若非被六月十七日到店里的访客下毒,就是被威尔斯小姐借由法兰克·戴尔的手下毒。因为大家都认定,巧克力在十六日晚上还很正常,以特里太太抓了一把给小孩的派对。以上是正确的陈述?”
&1dquo;是的。”
&1dquo;完全不是,”菲尔博士说,&1dquo;垃圾!”他认真地往下说,&1dquo;我不认为巧克力一定是在六月十七日被下毒。我也不认为巧克力一定是被六月十七日到店里的人下毒。
&1dquo;克罗少校想出谋害者能轻易把毒巧克力放在柜台上的方法。谋害者手里拿着或口袋里藏着毒巧克力进店,他引开特里太太的注意,把毒巧克力丢入柜台的盒子。很好,很好,很好!太容易了!是有可能这样做。但对一个聪明的谋害者而言,这方法是不是太愚笨了?这方法有什么用呢?它立即显示下毒是在特定的日子进行,并将嫌疑犯范围缩小到那日到过店里的人。
&1dquo;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能提议一个好得多的方法。
&1dquo;准备一个柜台上那种开着的巧克力盒的复制品。别把毒药加在复制盒的上层巧克力,而是加在盒子下方的六或十颗巧克力。进入特里太太的店,以复制盒取代真盒。除非奶油夹心巧克力销路好,没人会在那天买到毒巧克力。恰恰相反!孩子通常不很喜欢奶油夹心巧克力,他们偏爱甘草或圆形硬糖,同样的钱买到的甘草或圆形硬糖的量比较多。所以,可能毒奶油夹心巧克力会在店里待上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甚至一星期;因此谋害者在事那天很可能没到过店里。无论巧克力在哪一日被下毒,我敢跟你打赌,那日子在六月十七日前好几天。”
艾略特大声咀咒。他走向窗边,看着雨,然后转身:&1dquo;是的,但是——你不可能藏着开口的巧克力盒走过乡间吧?将巧克力盒掉包,又怎能不被现呢?”
&1dquo;能,”菲尔博士说,&1dquo;如果你有个弹簧夹袋。对不起,我的伙伴,但我担忧弹簧夹袋可能撕裂了它。弹簧夹袋(假如我错了请纠正)是由皮把手上的按钮控制。按按钮,袋子就能攫起底下的东西。反过来使用也可以。把某样东西放在袋子里,按按钮打开弹簧夹,它就能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到你想放的地方去。”菲尔博士打了个令人迷惑的手势。他抽鼻涕,一副忧闷的模样;终于一本正经地说,&1dquo;是的,我的伙伴。我担心这就是生的事。如你所说,除非谋害者有东西帮忙,否则他无法将盒子掉包。
&1dquo;他带着袋子里一盒毒奶油夹心巧克力走进特里太太的店,在引开特里太太注意的同时,他弹出假盒到柜台上,然后把袋子放到真盒之上,夹盒入袋,再把假盒推到正确的位置。这一切都在特里太太去取烟的时间内完成。然后马库斯·切斯尼明白了这项技巧。为说明盒子如何被掉包,他从伦敦进口了一类似的弹簧夹袋。切斯尼昨晚表演了同样的技巧,而且没有人现。”
艾略特在沉默里深吸一口气:&1dquo;谢谢你。”他严肃地说。
&1dquo;嗯?”
&1dquo;我说谢谢你,”艾略特再说一次,然后咧嘴笑,&1dquo;你把我的智慧拉回正常,先生;或者说推了我的智慧一把,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