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是的,但——”
&1dquo;这世界真小,”菲尔博士从齿缝中迸出声音,&1dquo;这名字听来真舒服呀。我今早才向好友艾略特提起我善良、重听的侍者。我从他那里得知你舅父被杀的事。谢谢托勒伦斯,感激托勒伦斯。圣诞节时我送托勒伦斯五先令,他该得的。”
&1dquo;你究竟在说什么?”
&1dquo;因为他将为谁杀了你舅父作证,”菲尔博士改以严肃的语调说,&1dquo;或者,至少他有义务作证。”
&1dquo;你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
&1dquo;我知道你没做。”
&1dquo;但你知道是谁做的?”
&1dquo;我知道是谁做的。”菲尔博士低头说。
她眼色神秘地凝视他一会儿。然后,她伸手到汽车前座抓取手提包,彷佛她准备冲进屋似的。
&1dquo;他们相信吗?”她朝波斯崔克和艾略特点头问道。
&1dquo;小姐,”波斯崔克厉声说,&1dquo;我们还不相信什么。巡官,”他看着艾略特,&1dquo;特意来这里问你一些问题——”
&1dquo;关于皮下注射器?”玛乔莉问。她手指的颤抖现在似乎扩展到全身。她盯着手提包把手,不停地打开又关上;她低下头,好让软灰帽的边遮住脸。
&1dquo;我猜你现它了,”她清清喉咙,&1dquo;我今早现它,在珠宝盒的底部。我想藏起它,但我想不出地方,又怕把它带出屋外。我能怎么处置它呢?我哪有办法把它带出去,又确定没人看见呢?上面没有我的指纹,因为我把它抹掉了。但不是我把它放在珠宝盒里的。我没有。”
艾略特从口袋里取出信封,让她看里面——她不看他。他们之间不再有沟通,有的是束缚,一道的墙。
&1dquo;是这皮下注射器吗,威尔斯小姐?”
&1dquo;是的,我想是。”
&1dquo;是你的吗?”
&1dquo;不,是乔舅舅的。至少像他用的皮下注射器,那上面有&1squo;卡特莱特公司’字样及商号。”
菲尔博士疲倦地问:&1dquo;能不能暂时忘记皮下注射器?甚至永远不再谈皮下注射器?该死的皮下注射器!如果你知道是谁把它放在那里,那何必管它上面有什么、它是谁的、它如何进入珠宝盒?我认为不必管。但如果威尔斯小姐真的相信我一分钟前告诉她的话,”他盯着她,&1dquo;她能谈谈左轮手枪的事。”
&1dquo;左轮手枪?”
&1dquo;我指的是,”菲尔博士说,&1dquo;你不妨告诉我们,你、哈丁先生和切斯尼医生下午去了哪里?”
&1dquo;你不知道?”
&1dquo;喔,老天,我不知道!”菲尔博士边作鬼脸边咆哮,&1dquo;或许我不该问,那是心情问题。切斯尼医生有心情,哈丁有心情。你也有自己的心情。看看你。如果我是只笨驴,请告诉我,可是却有外在迹象。”
他把手杖指向躺在车道上的白色康乃馨,切斯尼医生从钮孔里取出、在车驶近房子时丢出车外的康乃馨。然后菲尔博士把手杖指向玛乔莉的鞋。她本能地跳开,但黏附鞋底的小白点现在黏附在手杖的金属箍上。
&1dquo;他们没对你丢五彩碎纸,”博士说,&1dquo;但我记得卡索街婚姻注册所外的人行道上通常布满碎纸。而今天是个潮湿的日子——我今天该结婚吗?”他猛然地加上一句。
玛乔莉点头——
&1dquo;是的,”她平静地说,&1dquo;乔治和我今天下午在布里斯托的婚姻注册所结婚了。”
无人说话,静得可以听见屋里的声音。于是她开口:&1dquo;我们前天得到结婚执照,”她的声音提高一些,&1dquo;我们——我们打算将婚事守秘一年。”她的声音变得更高,&1dquo;但既然你们是如此聪明的侦探,而我们是嫌疑犯,那我们就照实说了——你说对了。”
波斯崔克督察长盯着她。然后他直话直说:&1dquo;我的天,”他以怀疑的语气说,&1dquo;天哪!我不相信。我无法相信。即使在我认为你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打算结婚,也没想到医生会让你结婚。真不敢相信。”
&1dquo;你不赞成婚姻,波斯崔克先生?”
&1dquo;赞成婚姻?”波斯崔克说,彷佛这些字眼对他不具意义,&1dquo;你们何时决定结婚?”
&1dquo;我们计划今天结婚。我们决定在婚姻注册所安静地结婚,因为乔治厌恶教堂婚礼。然后马库斯舅父死了;我觉得十分——十分——嗯,总之,我们决定今早结婚。我有我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我告诉你。”她几乎对他尖叫。
&1dquo;天哪,”波斯崔克说,&1dquo;真不敢相信。我已经认识你家人十六年了,医生竟让你结婚,切斯尼先生甚至尚未下葬——”——她后退。
&1dquo;嗯,”玛乔莉眼里含着泪说,&1dquo;没有人恭喜我,或至少告诉我他希望我快乐吗?”
&1dquo;我希望你快乐,”艾略特说,&1dquo;你明白的。”
&1dquo;哈丁夫人,”菲尔博士严肃地说,她听到这称呼吓了一跳,&1dquo;对不起。我严重缺乏机敏,要是我不被称为笨驴,那才是奇怪哩。恭喜你。我不只希望你快乐,我相信你一定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