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风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只有狗才会往人身上撒尿,还沾沾自喜。”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便被人一脚踩中了脑袋。
对方狠狠拽住他的头发,冷笑道:“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外边是万里晴空,碧空如洗。
秋梨却蓦地感到心口微寒。
“秋梨,你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宝婳轻声关怀。
秋梨缓了缓,身上那股莫名的感觉才散去,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宝婳,你果真不同我回将军府去了?”
宝婳想到还在生气的梅襄,连忙摇了摇头。
她要是这时候离开他身边,只怕他是真的很难再哄好了。
“秋梨,圣上他要你去他身边伺候,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宝婳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秋梨看向她,她才又迟疑说道:“我只是觉得,许多事情不该那样巧合,你是祝大将军的妹妹,也是祝九风的妹妹,圣上他留你在他身边,会不会……”
宝婳不是很懂朝堂上的事情。
可秋梨作为当初平息叛乱两大功臣的妹妹,天子他为何心血来潮,会想要让秋梨去伺候他?
而且,宝婳离那太监最近,可那太监却先将托盘递给了秋梨。
可也许……太监是看身份挑人,也许不是……
秋梨见她为自己忧心,不免笑说:“宝婳,就连你也要开始去揣摩这些事情了吗?”
宝婳见她话中揶揄自己,心口那团疑云又立马散了,对秋梨轻声道:“秋梨,我只愿我们往后都好好的。”
她也只是经历得事情有些多了,很难不去开始联想。
她也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而已。
马车到了分岔路口上,秋梨便下了马车,上了祝家的马车上,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等到宝婳到府里时,终于鼓起勇气去看梅襄,他却并不在屋里。
“二爷他在浴房里。”
他这些日子伤口不能沾水,所以用巾帕清理身子反而清理得更是勤快起来。
宝婳微微诧异。
二爷他还真是……比她都还要爱干净啊。
她推门走近浴房里,绕过一道水墨屏风,便瞧见梅襄正躺在一张躺椅上,他身上披散着一件雪白里衣,露出精壮白皙的胸口,叫人看得微微眼热。
她转开目光,瞧见他脸上还覆了块白帕,长发散在一块细布上,似乎在等头发干透。
宝婳走到躺椅旁半跪在他身旁,便瞧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分明已经睡着了过去。
他才沐浴过,身上正是氤氲着水汽,鬓角湿润,尤其是那张薄唇,似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竟也如花瓣般,颇是诱人。
他是真的很好看,不生气,不发火,尤其是安静睡着了的时候,他的睡容便足以叫宝婳挪不开眼。
可惜他平日里太凶,像一朵霸道的食人花,只会咂巴着嘴露出獠牙来饮血吃肉,看得宝婳甚是心惊肉跳。
宝婳看得久了,愈发脸热,她鼓足了勇气才凑到他唇边偷了个香,发觉他的唇竟也是软绵的。
只是她往日里都被他压着迫着,他这样安静地给她亲一次也没有过,叫她偷了一口竟十分稀罕,心口也似揣了个小鼓一般,哒哒作响。
她忍着急促的心跳,正要退开,下一刻梅襄却摘开了脸上的白帕,那双冷清的眸子便冷不丁地对上了宝婳做贼一般的视线。
宝婳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