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就是那个已经和她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严格来说却还是陌生人的魏五郎?
嗯,眉分八彩利剑,目若九天朗星,就这样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像一株孤松似的,爽朗清举,风姿特秀。
是副好皮相。还算郑乳娘有些良心,没有骗她。
对着一个金相玉质颜如冠玉的老板,怎么着也比对着个脑满肠肥伤眼睛的要好,饭都能多吃两碗,也可以少骂几句天。
就是这人面庞冷峻无温,看她的眼神也难辨喜怒……一瞧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春盎见孟娘子只顾出神,连个反应也没有,直冲她挤眉弄眼。
孟弗欣赏完男色,终于动了,嘴巴动了。
她慢条斯理把嘴里的肉铺咀嚼完,咽下,拿帕子擦了手,这才放下腿、理理裙摆,站起身来。
闻讯而来的秋盈见她终于记起给五郎君行礼,松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是松得早了。
只见孟弗把装着肉脯的花釉瓷钵递出去,笑容和煦地问:“五郎君,吃么?”
“……”
秋盈双手捂脸,压根不敢去看五郎君。
这是孟娘子住进披香院后五郎君第一次回府。
娘子方才那副豪放的姿势,私下里已经很是不妥,偏还被五郎君撞个正着。
撞见也就罢了,赶紧补救也不晚,娘子非但不补救,还邀请五郎君吃这东西……
简直雪上加霜。
果不其然,五郎君只坐下喝了半盏茶就走了,都没跟孟娘子说几句话。
孟娘子倒是全程没闲着——眼睛没闲着。
自打五郎君坐下,五郎君低头喝茶,孟娘子也不说找个话题聊聊,就一个劲儿盯着五郎君看。
先是看脸,再是看手,跟着是喉结、领口……看得很满足。
大抵是再往下包裹严实,没有别处可看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室内静得可怕。
秋盈使眼色使得眼都抽筋了,全都抛给了瞎子。
中途五郎君也抬眸回视了两次,以目询问她有何事。
孟娘子一点不尴尬,还冲他笑笑,又端起盛肉脯的瓷钵问他要不要吃。
“很好吃的。”
秋盈怀疑五郎君是被气走的,要不就是生生被“看”
走的。
任谁被那样直勾勾盯半天还坐的住?
“娘子,你、你……五郎君是难得回来一次,机会宝贵,但你总要收敛着些。”
孟弗无辜道:“我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是,你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你只是快要用眼神把人扒干净了。
秋盈婉转建议:“男人都喜欢含情脉脉的眼神,应该不喜欢……”
生吞活剥的。
孟弗嗯嗯了几声,敷衍道:“说得有理,下次再含情脉脉。”
秋盈愁得很,错失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原以为五郎君会留下来用晚膳,然后顺理成章留宿披香院……
孟弗也有些惆怅。
她想起魏骧那只端着茶盏的手,手指修长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