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炽挑眉一笑,“那可未必,在本王看来,你身上的故事,似乎才只揭开了一点而已。”
阿嫁忽然有些戒备的笑了笑,“是王爷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个弹琴的。”
但颜炽却对她的谦虚一个字也不信,他率先上了马,架起缰绳。
一个人有没有秘密,看她的眼睛就知道。
而阿嫁的那双眼睛啊,他还没能看透呢。
一行人快马回到大营,向南行忙热了药,伺候颜炽服下。
阿嫁一旁看着,微微皱眉,“看来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北麒麟也是有弱点的。”
喝药的人一下愣住,抬眼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嫁摸了下鼻子,“麻仁、鹿戒、石硝、赴蒂、刺桦,这些都是续命用的极为珍贵的药材,王爷不会无端用来补身子吧。”
颜炽微微一顿,重新仰头将药喝完,他擦了擦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你只凭一抹气味就能清楚的分辨出这药碗中最主要的几味药材,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了你。”
阿嫁意识到自己或许说的太多了,眸色闪了闪,不过再一想也就无所谓了,颜炽本来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她隐不隐瞒都是一样的下场。
“不瞒王爷说,我曾认识一个也吃这副药的人,所以对这个气味很熟悉。”
“哦?”
颜炽挑了下眉,“不知阿嫁姑娘认识的这个人,身体是有什么病症?”
“血灼。”
她淡淡一笑。
颜炽却愣住了,连同一旁的向南行也极为震惊。
“血灼!你说那个人得了血灼?!”
向南行有些激动。
阿嫁点点头,“是,血灼乃极为罕见之症,我那位故人就是这个病症。”
颜炽的嘴唇动了动,向南行抢着问道,“那他治好了没有?现在怎么样了?”
阿嫁摇摇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不知道,不过血灼这种病,很难根治吧。”
向南行刚被点燃的情绪,瞬间冷却,他还以为颜炽有救了呢。
从他跟在颜炽身边开始,他就知道总有一天颜炽会因为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血灼之症,最后被消耗而死。
虽然现在药物能够帮忙抑制,但就连岳灵霄也不能保证,哪一天就会失去药效。
阿嫁察觉出两人的情绪有些波动,忽的明白过来,“王爷不会也……”
颜炽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他并没有太过失落,毕竟这个病症已经跟了他二十多年,他对于自己的命运也早就想开了,何况这已经是他争来的第二次人生。
死,已经没那么可怕了。
反倒是阿嫁,让他更好奇了。
一个琴师,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