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月陇西径直打断道,“我这里,倒是有个门路。”
“世子请讲。”
乔景遇嗅到机遇的味道,顾不得方才未尽的话,上前一步与月陇西走到了一处。
“陛下组织修建的国学府,再过几月就要建成。我听到些风声,近期陛下有一桩差事要交予国学府筹办,短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所以正着急四处收罗人才。我手里有三个推荐名额,届时为你写封推荐书,你可以去试试。”
月陇西顺势插站到乔景遇和卿如是的中间,与前者谈笑风生。
“国学府?”
乔景遇大喜,“我回来后便听父亲提到过,新国学府是可比翰林院的存在,听说翰林院不少学士都被调任至国学府,为即将到来的新一批弟子言传身教。在国学府待满三年可直接参与殿试,陛下亲自提选。现在不少官宦子弟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国学府。”
月陇西点头,“没错。不过,进了那国学府,便有三年都不得出来。你若要成家,怕是要等到三年之后去了。”
乔景遇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走在一边被干晾着的卿如是。
她倒是浑然没有被晾着的失落,也好似没听见他们的谈话,走到桥边小贩的摊子前,盯着一盏琉璃灯看。琉璃灯彩瓦碎玉,红烛光折出琉璃瓦上画着的两只顶好看的蛐蛐儿。
“姑娘,这盏灯好看,猜中灯谜,这盏灯就归你了。”
小贩对她说道。
卿如是瞧了瞧画上的蛐蛐儿,笑了,“这有何难?”
撸起袖子,正待要写,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接过笔杆子。
是乔景遇。
他颔首对她淡淡一笑,眉目温润,“这种事,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这厢他脉脉柔情的话音刚落,那厢月陇西抢在他前头,直接就将答案念了出来,“两只蛐蛐儿,两只虫,虫二只。所谓‘虫二’,风月无边也。这种事,果然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乔景遇:“……”
究竟是我们相看,还是你们相看,一点展示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吗???
乔景遇:做人真的好难。
“我的才华还可以入眼吗?”
月陇西提起琉璃灯,任那碎玉折出的光落在脸上,显得他整张脸白皙剔透得如被月色洗练过。他凹了个最好看的角度,挑着眉,轻问卿如是,“可否配得上那种满腹才情的女子?”
卿如是接过他递来的琉璃灯,“猜个灯谜不是很简单么,我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月陇西正经道:“挺难的。若不是我事先看过答案,我反正是想不到。”
乔景遇:“???”
那您究竟为什么要跟我抢这个表现的机会?
卿如是:“???”
月家人的思维方式是不是一律都花里胡哨的?
小贩:“???”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去把琉璃灯要回来?
拎着琉璃灯,卿如是一路走走停停玩自己的,月陇西时常和她插科打诨几句,或者和乔景遇聊聊朝政,说说国学府的事。
总之,除却刚见面的寒暄以外,卿如是自己全程就没和乔景遇搭上过一句话。莫说一句话,实则是肢体语言、简单触碰,甚至是眼神交流都不曾有。两人毫无互动,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