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摇摇头,不再想这些,又挑了一把匕首,结账时她自己将鞭头用红色的绸布缠住,以免磨手。
将匕首丢给侍卫收好,卿如是自己盘起鞭子,低头在腰间挂好,抬眸时面前停了两个人。
是两名女子。一前一后,像是主仆。
柳眉杏眼,俏鼻菱唇,站在前面的这名女子显然是富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鹅黄色薄衫下,肤如凝脂,白皙胜雪,青丝如瀑般垂下,一支银珠步摇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摇晃,轻灵作响。
卿如是抬眸的瞬间,她脸上的好奇转变为了欣然,道,“果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如是,好久不见。”
卿如是:“???”
在皎皎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道,“……好久不见。你最近在府中做什么呢?没见着你出门。”
得亏上辈子月一鸣常拉她去坐堂,造就一身应付女眷的本事,而今随意一个不认识的也能接话茬。
那女子左右看了看,凑近她后才轻声道,“你知道的,世子与我相看不过半刻钟就遣人送我回了府,我娘说只得郡主寿宴时再搏一搏,所以我从一月前便开始备舞,今日才得空出来逛逛。你呢?听说你也被世子随了份礼,你最近在做什么?”
她这话问来有些试探之意,卿如是宽她的心,“我想着你们都去争那世子夫人的位置,我想争也轮不上的,索性没去与他相看。近几日交了些刑部的朋友,凑了趟沈庭案的热闹。”
“你?去接触案子?”
女子稍放心了些,却又觉得卿如是绕过了她的问题,在打发她,于是变着法地问,“那你准备在宴会上献什么?”
卿如是指了指腰间的软鞭,坦然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
好了,耍鞭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女子彻底放心了。
然,喜笑颜开地对她道,“耍鞭子呀,到时候肯定很精彩。我会带头给你鼓掌的。”
卿如是看破不说破,笑着与她虚与委蛇一番,各自回府。
等爬上马车,皎皎方与她急道,“乔芜姑娘惯是没脑子的,姑娘怎么今儿个比她还没脑子呢,献艺的事哪能随意跟她露了嘴?”
“我志不在此,和一个弱智女流有什么好遮掩的。”
卿如是随手翻开书,看了起来,“她对月陇西有意思,我又没意思,索性让她宽心,以免找我生事。”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可皎皎仍是很委屈地捧着脸,“姑娘要献的,奴婢一个丫鬟都看不过眼,月府选世子夫人肯定是要温婉持家、端庄规矩的,你这鞭子一耍,届时定被郡主嫌弃粗鄙。就算不在意会被郡主嫌弃,也得吓退好几家要与姑娘相看的公子哥呢。”
卿如是不予置评,心以为和公子相看这茬是卿母随意说说的,岂料,前脚踏进府,后脚卿母便唤人来拉住了她,将她带入厅堂。
只见卿母倚着小桌,正翻看一摞名册,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口中还念念有词,“怎么是这么个岁数,这个不合适……这一个好像还行,就是身份低了些……啧,这个长得端正,这双凤眼和世子有得比……”
抬眸瞧见她,便端坐起来,兴奋地招手道,“如是,你也来看看,昨晚我同你说的那些待相看的公子哥,都在这本名册里了。为娘可整理了一宿呢。”
卿如是:“???”
我谢谢您嘞。
第二十八章准备掉马!(含入v公告)
秉着莫要辜负亲娘心意的信条,卿如是慢吞吞坐了过去,顺着卿母指的人瞧了一眼。
乔景遇。画上的他芝兰玉树,气质从容。
“翻来覆去瞧了那么多,还是景遇最顺眼,他是你爹以前的学生,前些年跟着另位先生游学,近日才回了扈沽。今年十九,正是议亲的年纪。你们小时候还混在一起玩过的,你还记不记得?”
那哪儿能记得。卿如是忙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