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士兵全身武装,提着明晃晃的军中制式长刀,将酒窖堵了个水泻不通。
文森特还特意弄了根板凳,坐在了门口,那原本不太宽敞的门,绝无可能再有人能不经过他的允许进出。光线投过门让地窖里的东西也看的清楚七八分,他惬意的望着地窖楼梯尽头处那表情似乎错愕抱着坛酒半躺在地上的贝拉斯克斯,心情可是很久没这样舒畅过了,他笑着道:“我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守侯,让我替你想想该怎么跑呢?为了保险,外面可有几十号人,其实我是想不出怎么跑的,这伤脑筋的事情还是留给你去想吧。对了,你先把那坛子酒放下,那是私人物品,你这是偷窃。”
“谁说我想跑了?我真想跑,恐怕再来几百上千人也拦不住我。”
地窖里的声音回荡起来:“其实我在这里等你,一个人总是那么无聊,难得碰见你这么有趣的人。”
“不会吧。”
文森特看了看身后那几十号人紧凑的没半点缝隙,摇了摇头又道:“我还真希望你跑掉呢?”
“我教你的口诀你用了吗?效果肯定很是不错吧,你不去找你的未来老婆,却来找我做什么。”
文森特咬牙道:“效果实在太好了,确实没出什么岔子。”
心里却在咒骂,亏老子还真的按他说的傻弄了两个时辰,才确定是上当了。
“你知道你体内的斗气为什么变的如此怪异么?”
文森特想起那把破碎不堪的剑来,两天前他就是用这理由骗的自己上了当,这次他可不会再那么蠢了,反正现在是关门打狗胜券在握,他尽量平息着怒气悠闲的道:“我控告你盗窃、绑架,毕竟维特的治安也和我有那么一点关系,我这人还是很忠于职守的。”
“因为信仰。”
贝拉斯克斯的语气极为庄重,抬起头目光也投向上方开始不语,差点让文森特被感染生出深邃的感觉,顺着他的目光他也只能看见顶部的蜘蛛网,特别是那副面容还抱着一个比他脑袋大四五倍的酒坛,实在让人无法和庄重联系起来。“你说我的斗气变异是因为信仰?哈哈。”
文森特捧着肚皮大笑起来:“你真象是一个神棍,有更好一点的理由吗?至少那安德生牧师他的行为总是符合他的信仰,你知道什么是信仰么吗?你实在没有做一个神棍的潜质,不如你还是去炼金比较有前途,或者当个铁匠,恐怕还没有哪位铁匠能锻造出那么破碎的剑,看见你的作品,那些最擅长打造的矮人铁匠怕都会崇拜无比。”
说着文森特又想起那把破碎弯曲到极点的武器,嘴角抽搐了几下。
“你说完了吧,那就听我说,反正你也信心满满的认为我跑不掉,不是么?”
文森特居高临下看着他,以一种玩味的口气轻松道:“当然,对于我的指控你有辩解的权利,但是这有用么?你的罪行是那么明显证据确凿,我心情好,就让你在享受十年八年的牢狱之前,说个痛快。”
想着这老家伙被丢进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他就痛快的咧了咧嘴,他进去后是不是还专门找人照顾他下,遗憾的是那里没什么熟人。
“说到信仰,你知道神是什么吗?”
贝拉斯克斯说着抱起坛子猛灌了几大口酒。
文森特眼睛都直了,忙道:“神?这个问题好复杂啊。现在我关心的是你在喝我的酒,做贼做到你这种明目张胆的境界还真是稀罕,你最好先把我的酒放下,否则我说不定会失去耐心。”
“这世界产生在对立与矛盾的统一中,这就是世界存在的基本规则,比如光与暗对立,生和死的更迭,这就是自然的规律世界中的法则,其中少数几个强大的意识能契合于某种规则,他们就成为了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这就是神。”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光明之神、黑暗之神、死亡之神、生命之神这大陆上的四大信仰之神么?其实,我觉得你不如求饶的好,我更喜欢看你的糗样,一开心说不定就放了你,你唠叨这些做什么。嗨,老家伙,我再严重的提醒你一次,把你放在酒坛上的手拿开,谢谢合作。”
“一个空坛你紧张什么?”
贝拉斯克斯随后就把坛丢了出去摔的破成几块,果然已经没酒流出来,又道:“仔细听我说,这很关键。对了,我告诉你这么天大的秘密能揭开你身上的疑问,你是不是该付出点报酬,比如你床底下埋着的那个又小又破的口袋、、、”
文森特听的心惊肉跳,这老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些是他的秘密金库里面还有几样值钱的玩意,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绝对不能放过他,否则真的会破产的,马上站了起来抓起凳子脚大喊道:“兄弟们把门堵住门口,来几个人下跟我下去把他抓起来。”
众兵士应好,声势浩大。
“等等,谁动我就把这里的酒坛全砸了。”
贝拉斯克斯跳了起来,麻利的一手抓起一个,文森特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暗道:这冲下去抓住他之前得损失多少坛酒啊,反正他也跑不掉的,不着急慢慢的等他松懈下来想办法抓住他。贝拉斯克斯笑道:“这报酬是开玩笑的,别介意。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的,我这么爽直的人,有什么话也藏不住,你不给报酬我也会和你讲的。”
“其实我也想好好和你谈谈的。”
文森特马上一脸堆满了笑容,放下了板凳坐了下来,挥挥手道:“你继续,其实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
“小子,你有信仰什么?”
文森特挠了下头道:“这个,我想我应该信仰生命之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