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修竟有几分从容不迫,“您即便去见他,他也认不得您。”
叶景修声音颤,但并非是惧怕,只是痛苦。
痛苦到他原本以为可以将许无忧藏在身边更久。
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皇帝的怒火并未止息:“叶景修啊,如此你还要用这等拙劣的借口来骗朕吗?”
叶景修微不可闻的摇摇头:“二皇子如今并不知他名唤墨淇,只知他是许无忧。”
皇帝起身走到叶景修身侧,目光凿凿的盯着他的脊背:“叶景修,你可知你早已犯了欺君之罪。你瞒着朕,说你并未找到淇儿,可今日淇儿却在这京城,朕见到了他的身影。”
即便是只有一双与雅如相似的眼睛,可皇帝还是一眼就能辨认许无忧就是他的淇儿。
那可是他在梦中梦了无数次的双眼。
“微臣知道。”
叶景修微微抬眸,眼里却是十足的坚毅,他看着皇帝认真道,“还请皇上能给微臣一点时间,臣定会将二皇子带到您的身边。”
叶景修不想这么做,但如今已别无他法。
“恕臣斗胆,二皇子的玉牌还未曾找到,若是贸然带他进宫,想必很难服众。”
许无忧的身份不过是靠着皇帝极其微妙的熟悉感来辨认,可这世上眼睛相似的人太多,他人也未必认可这一套说辞。
更何况已有心怀鬼胎的人盯着,只怕墨寻会以为许无忧回宫准备夺位,到那时许无忧的危险只会越来越多。
不过这些话皇帝自然能了然于心。
听着叶景修的解释,皇帝的神色果然有了异样,他看向叶景修厉声道:“你知道玉牌在哪儿?”
叶景修摇头:“臣不知,但臣已有了眉目,想必几日便知道这玉牌的藏身之处。”
皇帝思忖片刻,压低声音:“莫要怪朕提醒你,你若是再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朕会连你、整个叶家一同处置。”
这样的威胁足以影响到叶景修的心境,皇帝见他点头称是,这才再度放心了些。
因为他清楚,既然叶景修能找到墨淇,自然也能找到那失踪已久的玉牌。
叶景修垂着眸,思绪稍稍飘远了一些。
只有尽快找到那玉牌,才可证明许无忧的身份。
也只有让许无忧恢复记忆,才能决定他们二人以后的生活如何。
他甚至在想,若是许无忧真的愿意同他远走高飞呢?
那时他将不必在意这纷纷扰扰的杂事,一心远离皇城,做闲散之人,游山玩水。
也是美哉。
皇帝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心里仍是有些介怀,盯着叶景修严肃道:“朕要看看他。”
叶景修并未得到皇帝的允许无法起身,眼看着皇帝要出去,急忙制止道:“二皇子今日状态不佳,臣怕……”
皇帝眯眼看他:“无论如何他也是朕的儿子。”
说罢他便走出雅间,叶景修只得匆忙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