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子扑上来抱住景蓁,呜咽:“这如何能怪你?都是萧凤山那个天杀的魔头作祟!”
景承:“我和父亲我再不允这种事情发生,妹妹向来智计百出,有什么应对之法,快快讲来才是。”
“我们去厅中。”
景蓁不再赘言,一家人回到明灿堂密谋商议,心腹下人在外团团把守。
这一夜,阖府上下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第二日,天还未亮。
景蓁手持懿旨与父兄,三人跪于皇宫门口,景承、景耕身着官服,将官帽置于身前。
景耕高声大喊:“臣,户部郎中景耕,承蒙大娘娘厚爱,赐小女于大娘娘亲侄子为妾,然臣乡野出身,小门小户,实难堪配萧小公爷国公门第。”
“臣,户部郎中景耕,求官家允臣携妻儿乞骸骨。”
景承扬声:“臣,司天监少监景承,求官家做主准我妹妹婚嫁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臣,司天监少监天景承,父子二人情愿带着妹妹告老怀乡。”
俩人身后,景蓁跪得笔直:“臣女景蓁,蒲柳之姿,万万不敢高攀大娘娘的娘家荣国公府,还望大娘娘收回成命,求官家为臣女做主!”
“臣景耕情愿致仕还乡,求官家成全。”
“臣景承甘心舍弃官职俸禄,恳请官家圣裁。”
“如若不够,臣景耕甘愿赔上性命,只求留得我景家一世清名。”
“臣景承也愿豁出性命不要,恳请官家乾纲独断。”
“爹爹、哥哥!”
景蓁大惊,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只说辞官,父兄如何就堵上了自己的性命?景蓁那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砸。
景耕、景承并不为所动,只继续高喊。
皇宫大内,垂拱殿。
听皇城司的人禀告完,元祥帝震惊莫名,盯着传话之人:“当真?太后当真下了此等懿旨?”
那人道:“不敢欺瞒官家,小的亲眼所见那景小娘子手持懿旨跪在宫门口~”
元祥帝闻言,登时站起身来:“没看出来啊,那景耕平日里谨小慎微,半句话都不肯多说,如今为了女儿竟然这般豁得出去。”
“还有景承,也不怪逸王爱同他玩,嗯~是个好的。”
“官家……”
一旁的皇城司使敖旷上得前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元祥帝却是又坐回御案后,招来副都知王福喜吩咐几句,王福喜颠儿颠儿的跑去办。
跟着,景蓁、景承、景耕便看到,身前宫门轰然关起紧闭,心知这是官家已经知晓了此事。
三人对视一眼,越发坚定,更加卖力的叫喊起来。
东京城内,太后不过问人家父母,直接下懿旨让臣子之女,给自家侄子为妾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夜之间,在市井传扬开来。
起初,大部分人还不相信,可随着宫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到景蓁手中明晃晃的懿旨,再听景蓁三人之言,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议论纷纷:“圣旨赐婚倒是听说过,可这大娘娘懿旨强命人家女儿,给她娘家侄子做妾的,开天辟地还是头一遭啊!”
“好好的官员家小娘子让人去做妾,人家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这不是糟践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