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男人“噌”
的站起来,从炕头的位置爬上去,衣服都没脱,躺下了。
高个男人端过来一杯水,放在丁恪手边,笑着说:“看你进来也没喝水,喏,晚上要放水就去屋后面那边,有厕所。”
说完也没再管丁恪,就挨着矮个男人挤在前炕睡下了。
丁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心说徐刻大概是当兵的缘故,格外警惕,昏迷前还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别人。
看这两人,貌似也没那么坏,咱也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至于白天那个女人,丁恪虽然没问,但心里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女人伤的那么重,这地方又一看就没药没医疗设备,十有八九是死了。
在末日这样艰难的生存环境里,人命真他妈比草还贱。
炕上的三人或真或假都“睡熟了”
,丁恪也终于不再绷着,累了一天了。
拿起炕边的水,“咕噜咕噜”
灌了个饱,爬上去,把徐刻往中间推了推,挤在边上睡下了。
只是躺下的丁恪却没有看到,原本应该“睡熟了”
的高矮兄弟,齐刷刷睁开了那充满恶念的眼神。
丁恪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一睁眼时看着简陋的木屋顶,感受着身上暖洋洋的笑容时,不自觉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这觉睡得……”
丁恪边抻着腰边往徐刻那边转头,“啊……!我。操!!!”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丁恪从那坚实的土炕上滚在了地下。
屋子里一片狼藉,浓重而腥臭的铁锈味儿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冲,胃酸紧跟着争先恐后的往上翻,“呕~~”
画面冲击力太强,丁恪一阵大吐特吐,就这吐酸水的间隙,他觉得自己后脖颈湿漉漉黏糊糊的,抬手一抹,满手褐红的血液立刻沾了一手。
我槽尼玛!
怎么也想不到一觉起来,自己睡得炕就成了凶案现场。
土炕上和地下高矮兄弟诡异的身异处,身上遍布各种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下手的人“快准狠”
,刀刀都奔着放血去的。
看这屋子里墙面,炕上,地面的喷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他妈是误入屠宰场了呢!
“不对!”
丁恪抹了把嘴,看了眼炕上,又看了眼外屋,“徐刻呢?”
……
“徐刻!”
他扯着嗓子嚎,边嚎边不安的往屋外奔,“徐刻!妈的,出个声儿!徐刻——”
丁恪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一出门声音戛然而止。
徐刻汗湿的头黏在前额,一手拧巴的捏着腰间的肉,一手扯着一根巨大的针头在那儿上下翻飞。
“你……你干嘛?”
丁恪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徐刻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腰侧蜈蚣一样的伤口缝合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