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徐刻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到时候我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连基本的温暖都给不了……”
更遑论更进一步的亲密……
樊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眶陡然红,怒其不争的瞪着他,“你是丁恪么?你怎么就知道他需要一份温暖了,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你们这种人真是自以为是,实际上给别人留下的都是什么?”
樊覃越说越气,他像是混乱了一般,像在说徐刻,也像在透过徐刻,说其他人,他一脚踹翻老头椅,“你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却从根源上扼杀了他最想要的东西,结果呢,自己感动自豪,别人痛不欲生。”
“都是一样的狗东西!真他妈白瞎老天爷多给你一次机会了。”
说到最后,樊覃怒气冲冲的冲回了屋子,大门甩的震天响。
徐刻被骂的怔忡半天,他知道樊覃为什么这么生气,大概是联想到了焦雄为了救他而牺牲的事,他曾无数次见过樊覃爬在焦雄的屋顶,对月饮酒泣不成声。
换位想一下,丁恪知道自己变成丧尸,或许不会痛不欲生,但自己这样绝情的拒绝,或许真会让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许久。
丁恪对他不一样的感情,他感受得到,一直不挑破,是觉得现在生存下去都格外艰难,暂时不适合谈情说爱。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给丁恪撑起一片天,不让他再像上一世那样奔波劳碌含垢忍辱,他想即使在末日,也给他一片安稳平淡的生活,所以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没想到自己还是躲不过这一遭。
可樊覃说的对,感情是双头箭,他不能一个人自私的做了决定。
想到这里,徐刻跺跺脚,碾灭手里的烟头,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丁恪已经收拾好,躺在床上了,他想今天徐刻估计不会来了,毕竟这边空房间那么多,他们两个大男人再挤在一起容易让人诟病,更何况,今天他们之间的氛围那么奇怪。
他甚至胡思乱想的觉得,是不是徐刻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觉得恶心或者接受不了,故意和他拉开距离呢。
长夜漫漫,他无心睡眠,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栽进去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尽想徐刻了。
突然,门“咔哒”
一声轻响,有人进来了。
他噌的一下坐起,一双墨黑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奇异的光。
小客就在门外守着,除了徐刻,没人进的来。
“丁恪,睡了么?”
黑暗中传来轻声细语的询问,丁恪急忙道:“没有。”
徐刻就着月光缓缓走进卧室,丁恪抬手要去扯床头灯。
“别开灯,”
徐刻坐在床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你说。”
丁恪甚至有些僵硬,生怕徐刻是和他来断绝关系的。
“……你害怕丧尸么?”
徐刻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
“害怕!”
丁恪都怕死了,每次见到丧尸他都头皮麻,腿脚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