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格的心越想就越乱,呆在这个陌生的华丽的房间,只有早上吃的那一点点东西,一碗清粥,两碟小菜,空空的碗碟还放在原来的地方,那张信纸已经不知道飘落到某一个地方。
她慌张的坐起身,快的跑向窗前,刚刚的一阵风,把那张信纸飘飘悠悠的吹了出去,青格一急,奔到窗前,看着信纸随风飘飘扬扬的坠落。
顾不得杜枷辰叫她不要离开房间,顾不得刚刚还饥肠辘辘的饥饿感,跑出房间。她得找到那张纸!不为别的,就是那写着家的温暖字眼就足够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写过的温暖她心灵的话。
他们的房间在22楼,她坐电梯用不上五分钟,现在她只希望,那张纸不要再被风吹到别的地方,不要被吹到她找不到的地方,不要让她找不到它存在过的痕迹,就像这样的温暖一样,她需要证明它是真的存在过的,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所以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的,乘上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随着电梯缓缓的下降,她的心也越来越不平静,好像找到那张纸就能让她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一般。电梯的门徐徐打开,她踏出去的那一刻,终于感受到温暖的阳光。
那丝丝光亮,打在她的脸上,真的好温暖,好热烈。
谢天谢地,千万不要找不到。她喃喃自语道,蹲下身子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在草坪周围寻找。她观察过了,这里正对着她的窗户,刚刚吹得又是小南风,所以它掉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她先要在这里找。如果找不到,可能会向更远的地方找一下,不过,天啊,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青格看看脚底的一处草坪,有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大片地方,不得不认命的低下头寻找,期盼那张信纸不要耍她,在这里就让她找到。
那张纸似乎听到了她的祷告,大摇大摆的落在草坪栅栏的夹缝处,青格兴奋地跑过去,仿佛现了新大6一般,高高的举起找到的信纸,在草地上微笑着,转着圈,像只快乐的小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张纸意味着什么,不过她不会说,因为这是她的固执,她的秘密。
她这一笑,或许她没有察觉,路上的行人,或驻足,或停望,这一抹清水芙蓉。更有甚者,不自觉的轻吟着: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还有人说那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青格却是没听到这些赞美之词,只是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久久看着手里枚红色的物件,满心的欢喜。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青格尴尬的抬头看看了周围,现有人正往她这边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匆匆离开这个地方。
真是丢人了,难道他们都听到了,要不怎么会看向她这里。她懊恼的撅起嘴,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刚刚就是它不争气,不合时宜的叫出声,让她出丑。又怎么会想到别人看她并不是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而是她阳光下纯净的笑颜,隔得虽不算太远,也不至于能听得到她的小动作。
她是显得有些紧张了。
不过,青格真的有些饿了,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她却只在早上吃了一点东西,还是白粥,现在早就饿了。刚刚一直沉浸在思绪中,并未觉察,现在突然回过神来,才现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
杜枷辰不让她出房门,又不见他露面,难道想饿死自己?
她再次回到花都酒店的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购物袋,被她宝贝似的拿在手里,脸上挂着可爱至极的笑容。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食物,不饿肚子总是好的,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足以令自己信服的理由,即使这是用她全部的积蓄,即使她全部的积蓄不过三十元,即使在服务员异样的眼光下她买了蛋糕店最便宜的一块蛋糕,花光了她全部的积蓄。她还是异常满足,眼睛里闪烁着光亮的神采,像是璀璨的一颗明珠。
她光顾着看手里的蛋糕,想象着这块蛋糕诱人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嘭,不经意间,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物体上,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手上的购物袋应声而落,而她也在震惊中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
小脸不知是因为看到蛋糕摔烂而气愤,还是因为不经意间竟然撞进一个陌生人的怀里而害羞,微微泛红。
显然和他撞在一起的人也在为这突的状况懊恼不已,因为他表情中的不耐已经在告诉青格,她的蛋糕弄脏他的衬衫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因为他有轻微的洁癖,决不允许自己的衣着不整,跟别说沾上了这么一大片脏东西,他低低的说了一句:“shit”
,眼睛却看向面前不顾他的死活竟然还一脸惋惜的看着撞烂的蛋糕的女人,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他刚刚从里面出来,没招谁没惹谁,安安分分的走着自己的路,没想到这样也能惹祸上身。怎么会碰到这么个冒失鬼,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硬生生的撞进他的怀里,难道这又是那些花痴女人为了吸引他注意的手段,还真是不死心啊!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种假装的偶遇引起他的兴趣了,从她撞进他怀里,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这种味道,他奇怪的想念,莫名的熟悉。
青格蹲在地上,捡起已经烂掉的蛋糕袋,想必里面的蛋糕也已经面目全非了吧,唉,她的食物……幸好,还能吃。
终于从刚刚的事故中回过神,刚刚她拿着蛋糕进门,然后她好像……撞到人了!
“对不起”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善的男子,修长的眉毛拧得紧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洗干净,但是,我没有钱。”
青格心虚的低下头。她确实没有钱可以赔给他,平时她又没有什么花销,杜枷辰又不许她出去工作,又不能开口管他要,所以她真的地地道道的现在是一个穷人。
“我没钱,真的赔不起!”
她的头越来越低,面前的男人甚至怀疑,如果他一直不说话她是不是会心虚的把头钻进地面里去。他又没说非要她陪,她干嘛一直心虚的强调她没钱,没钱的,能住得上这种地方,竟然说赔不了一件小小的衬衫,真是笑话!
现在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贪得无厌?他皱眉。
青格听他一直都不出声,以为是觉得自己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恳,可是她已经拿出自己百分百的诚意了,这样都不行,那他到底想怎样?青格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睛直视着面前男人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个男人……身材修长,雕刻般俊美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销魂的丹凤眼,让人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很妖孽。
偏偏又生了这一副好皮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青格有些看呆了过去,一个男人怎么会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真真的是个妖孽。
她的心神都放在男人的面貌上和那被蛋糕弄脏的衣服上,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中轻蔑戏谑的眼神。
他踏出一步,停在青格面前,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脸慢慢低下来靠近青格的耳垂,温热的暖意令青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想干什么?”
“如果这是你接近我的手段,那么今晚……”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青格是紧张的问,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靠近,还揽着她的腰肢,而他暧昧的语气,更是让她觉得不舒服,难道他帮她当成那种女人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气愤,用力的推开他的身体,自己也退后一步,离得他远远的。
心里告诫着自己,越美的东西越危险,他的脸和心不成正比。这个男人不是好人,离他远远的,远远的。
就算她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不用对自己动手动脚吧,就算她真的赔不起,他也不用把她当成那种女人吧?坏男人,青格心里暗暗的骂着。
“我都说了我赔不起,可以帮你洗干净,你还要怎么样?”
青格有些生气,原本温顺的小脸涨的通红,强装镇定的看着面前比她高上许多的男人,许是身高差距她竟然有些压迫感,也许也含有心虚的成分,毕竟是她先撞的人家。
一看他身上的衬衫就知道必定价值不菲,要是人家硬要让她赔,她还真不知道要怎样才好,唯一想得到的杜枷辰,他又不在身边。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他那么有钱,自己也不用和这个坏男人多做纠缠了。现在想来,她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越来越需要他了。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也没想着故意接近你,刚刚真的是我不小心,我可以帮你洗干净。”
青格再次道歉,他们这边生的事,已经引来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她不想再和他无谓的纠缠下去,咬咬牙,强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嘴上说出最诚恳的道歉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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