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青格闻到香味就觉得好饿啊。”
“好好好,咱们去吃饭,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羊排,还有一大杯热牛奶,给你暖暖胃。”
她的胃口一向不好,吃不了生冷坚硬的食物,最好吃一些清淡的白粥小菜,可是她却喜欢吃小羊排,八分熟的最好。而现在她的胃只吃得下完全熟透的,一点点生味咽下,她都可以吐得天昏地暗,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可能是那一年,她被高额的医药费压的喘不过气来,舍不得拿出一点点钱为自己买一顿温热的饭菜,常常一天只吃早上的一顿,这样才有力气支撑一天的工作。中午晚上就喝些不花钱的大桶水撑饱肚子,然后在饥饿与劳累中满怀期待的闭上眼睛,等着天亮。
因为天一亮她就又可以吃饭了,她就又可以帮妈妈挣出一点钱,求着医生给妈妈用上他们所说的特效药,即使她挣的钱永远赶不上妈妈打针需要的钱,即使她啃的只是冷掉的馒头,偶尔才会有的咸菜。
她那时也觉得满足,因为至少父母不是不要她了,她还有妈妈,她的妈妈还没有丢弃她,她还不是孤儿,所以不孤单,不害怕,她得活着,她活着妈妈才有希望活下去!
她的胃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坏掉的,说出来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在物质泛滥的当今社会,她竟然常常食不果腹,生生饿出了胃炎。
虽然在那以后,她遇到了沈亚柯,住的暖,吃的暖,也小心翼翼的养着自己的胃,可是却根治不了,一旦饿极了或是吃得太多,都会引起胃痛。想到沈亚柯,她的眸子暗了一下。这三个月她故意忽略他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和凌家小姐步入婚姻的殿堂?他还住在的外面的别墅吗,还是有了更适合两个人居住的新房?
还有,有没有在闲来无事的时光里,静静想起过她?如果她的没记错的话,他曾经说过喜欢她,爱她,想和她在一起。只是那些记忆随着这些不咸不淡的时间,已经变得渐渐模糊了。
现在,也只能隐隐记起,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只有她。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布丁,故意转移思绪,佯装无事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小布丁胖乎乎的身子。小布丁是她刚刚给小狗取的名字,好听又好记,关键是她刚刚叫它小布丁的时候,它竟然摇晃着它胖胖的身体,摇着短短的尾巴朝她跑来,所以她干脆就叫它小布丁了。
“张嫂,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有小布丁。”
她已经叫它小布丁叫得顺口了,一边吃着盘里的小羊排,一边看着小布丁粉嫩的小舌头一下一下的tian着盘里的牛奶,心情大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嫂闲聊着。
张嫂从微波炉里拿出刚热好得牛奶,端到她的面前,十分自然的和她搭着话:“还不是少爷怕你无聊,今早儿也不知从那抱回了它,让我放到你的房间里。”
张嫂呵呵的笑着,意味深长。
青格一愣看着小布丁,他这是在讨好我吗?看着张嫂意味深长的笑容,脸微微涨红,尴尬的转移话题:“张嫂,今年冬天一直都是这么大的雪吗?”
“恩,可不是,自从你和少爷走后,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大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啊,一定是个好年头。”
一直都在下雪?她舒服的躲在这个开着暖气的大屋子里,那她的妈妈呢?她的病房里有没有暖气?会不会冷?杜枷辰说找了看护,照顾她,可是看护会把她照顾的妥妥当当,安安稳稳吗?冷的时候会给她加被子?
虽然妈妈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可是潜意识里青格还是相信,她只是不能动不能说,一直闭着眼睛。其实,她的心里应该是清醒的,至少听得到她说的话。她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希望的。
这样的冰雪,这样的寒冷,妈妈怎么会不冷?所以,她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张嫂,他,有没有说,不许我出去。”
青格试探性的开口。
张嫂知道青格口中的“他”
是指谁,她现青格每次当面叫他的时候总是连名带姓一起叫,他也不生气。私下里和她聊起他的时候,就用一个“他”
来代表,从来不会像其它人那样礼貌的叫他杜先生或杜总,或者像那些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嗲嗲的叫他辰哥哥,枷辰哥哥,那声音恶的听到的人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去。
“小姐,想要出去?这冰天雪地的你要去哪?少爷没有说过,要不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她们说话之际,许久未见的阿邦,推开门,礼貌的站在门口:“夏小姐,少爷吩咐吃完饭后,如果夏小姐想出去的话,让阿邦送你去想要去的地方。”
阿邦还是利落的平头,较三个月前更短了一些,显然是刚刚修剪过的,身上也换上了军绿色的英伦风棉大衣,更趁得他干练稳重。怪不得杜枷辰最信任的就是他,他果真有可取之处,张弛有度,沉稳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