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離開,沈確這才看向站在溫白身後的青年,之前不覺得,這下兩人待在一塊兒才發現他們有種莫名的相似感。
「是,沈少好。」
簡單地跟沈確打了個招呼,硯秋也就不再說話,他現在只想好好問問自家哥哥之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溫白,你拿藥箱先回去吧,我下樓看看。」
「好。」
……
看著沈確下樓,硯秋直接就拿過了溫白手上的箱子,然後走向他一開始就要去的房間。
「哥,進來吧。」
這個房間比沈確的要小上一半,不過視野很開闊,還有個小陽台可以看見外面的海上夜景。
他們出發時接近六點,現在已經快九點了。
白色的煙盒隨意放置在桌上,溫白坐在面朝大海的椅子上,順手就抽了一根出來。
除了那天在酒吧里,回去沈園後硯秋給他的那盒煙便一直待在抽屜里沒見過天日。
幽藍色的火焰將煙點亮,猩紅的光在夜色里明明暗暗。
硯秋並未在旁邊的椅子裡坐下,而是蹲到了溫白身邊,像小狗被主人丟棄過後的小心翼翼,然後將腦袋放到了他的腿上。
「哥,我好想你。」
溫白聽見了他悶悶的聲音,有些心軟地摸摸他蓬鬆的頭髮。
「抱歉。」
感受到自己頭上帶著涼意的手掌,硯秋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有些乖順地閉了閉眼,隨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試探地問道:「哥,當初你為何要讓我離開,我回了古堡好幾次你也不在,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
提到這個,溫白倒映著大海的眼睛裡閃過了幾分回憶,無奈地勾勾唇。
當時容叔去世,他一度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無聊,他原本想在沉睡中走向滅亡,但硯秋與他不同,他只是一個半血族,他還有機會可以融入人類世界,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趕人離開。
他當時也沒有直接陷入沉睡,而是給了自己十年時間去各地遊歷,看還能不能找到一點值得自己留戀之處,可惜……什麼都沒找到。
所以最後他給自己下了禁制,壓制能力,記憶消退,若非如此,他再躺上五百年,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但在期限將至之時,沈確的出現了,那一道雷直接將他的棺材劈開,本來就算是雷把棺材劈開也不會有什麼。
可當時失憶的他被沈確的血給吸引了,沒忍住就給爬了出來,不過倒是也因此找回了自己消失許久的欲望,也算因禍得福。
所以沈確當初懷疑的什麼陰謀尋仇統統都不存在,其實都是他自己乾的。
等溫白講完,煙已經燃去了半截,硯秋直接抱住了他的雙腿,「哥,那你下次應該不死了吧。」
「還下次?」溫白失笑。
「呸呸呸,沒有下次了,哥哥活得比我還久。」
陰鬱厭世的少年在這一刻徹底褪去了面具,跟小時候一樣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