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在江津城城墙上,几名卫所指挥使簇拥着重庆来的一名都指挥使司的同知,正聚在一起观察着叛军连绵不断的攻城部队。
“算算时间,也十多天了,叛军仍然如此疯狂的进攻,看起来确实别有所图啊。”
那位名为田斌的都指挥同知点评道。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他们当然能想明白叛军强攻江津城到底是一件多么痴心妄想的事情。一定是叛军另有谋划才会如此作态。
“綦江那里我们已经派人前去传信了,让他们将兵力就部署在北面但却不要贸然进攻。还请同知放心,就以叛军如今的战斗力来看,即便他们派人悄悄往南进攻綦江,也只会撞个头破血流。”
旁边一卫所指挥使很是自信的笑笑说道。
“既然做好了防备,那就专心应付叛军的攻城吧。只要綦江和江津不出问题,这些叛军不过就是被关在屋子里的狗,迟早要死。”
田斌压根就没把城外这些叛军当回事。甚至为了多杀点叛军,江津城城头上的大炮都从来没有朝叛军们的云梯车开过一次火。
就是为了能让叛军利用云梯车多送点人到城墙头上送死。
诚然,叛军的出身都是正规军,攻城手段和云梯这些基础的工程设施也都不缺。但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单面进攻坚城,叛军别说火炮了,就连投石车都没有,怎么打?
毕竟这些叛军都是坐船来搞突袭的,能够带过来云梯车已经是极限。那些能够被带过来的几百斤的火炮对江津城这样的坚城威胁不是特别大所以干脆就没带。
至于投石车。。。。。。现场造倒是能造,但造了以后没石头啊。所以也就只能靠着云梯这种较为简陋的攻城手段不停用人命来堆。
在两边士兵素质相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守城方自然就比攻城方伤亡更小。
又在城头上观望了一阵,田斌有些无趣的带人下了城,将城头交给今日负责布防的那个卫所指挥使进行指挥。
与此同时,在叛军营地中,叛军内部最高将领乐常可就没有田斌这般轻松。
“奢崇梁的两万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綦江?算算时日,他们应当已经快要过习水河了吧?”
此前播州的异动乐常也有所了解,本来他还觉得这次异动会是一件好事。因为明显可以促使奢崇梁军队以更快的度行军。
所以在他的预想中,奢崇梁的军队经过几日急行军,应当会比预定时间更快到达綦江城进行突袭才对。
但现在眼瞅着预定时间就要到了,綦江城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乐常心里肯定也得开始着急。
“可能是急行军过后部队太过劳累导致奢将军歇息休整了一段时间。可能奢将军也是想着预定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压根就不急吧?”
旁边的副官此刻当然不可能把事情往坏处去想,出言安慰道。
“妈的!休整,休整,老子这里都快急死了他还休整!再休整重庆的官兵说不定就杀进大营了!!!”
乐常当然明白现在他的处境。只要綦江城一日不下,那他的军队就是个深处敌方腹地且被两面夹击的情况。也就是他带来的这几万人在人数上占据些许优势,江津、綦江两城的官兵不敢贸然进攻。
可一旦等到重庆那边派来援兵,他这几万人就是待宰的牛羊。
不过纵然心里憋着万般火气,乐常现在也不太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