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吼了一声就突然像断了气似的,牢头一怔,上前查探他的脉博,下一瞬吃惊的脱口而出,“这小子竟死了!”
“什么?!”
一旁闻言的袁莱安先是一愣,接着望向裴念玦,见他脑袋低垂,双眼紧闭,她颤着唇呼换了他几声,“知乐哥、知乐哥,你醒醒,你别吓我!”
姜知乐死了,牢头见没法再拿袁莱安来威胁他认罪,索性让人将她给放了。她朝裴念玦飞扑过去,抱着他的身子颤抖的轻摇着他,不停的呼喊着,“知乐哥、知乐哥,我在叫你,你听见没有,你醒醒,你别这样,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她不敢相信他会就这么死了,在她眼前活活被打死!他答应过要娶她的事还没办到,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他死了,要她怎么独自一人活下去?
“知乐哥,你不要丢下我一人,你快醒醒,知乐哥……”
她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心彷佛被一瓣一瓣的拧碎。
牢头残忍的朝她说了句,“丫头,他死了!”
他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这下把人给打死,上头交代的事可没法交差,不过幸好吕昌那儿已认罪了,多少还能应付一下。
“是你打死了他,是你害死知乐哥,我跟你拼了!”
袁莱安回头,满脸恨意地朝他冲过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张嘴咬住他,恨不得活活将这人给咬死。
牢头举起的胳臂被她给咬得出血,他愤怒的想挥开她,但她死咬着不肯松开嘴,咬得满嘴都是血,于是牢头抬起另一只手狠的揪住她的头,要将她给拽开。
但她还是紧咬着他不放,知乐哥死了,她也不活了,但在她死前要给知乐哥报仇。
“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把这疯女人给老子拉开!”
牢头朝旁边的狱卒吼了声。
这才唤醒那些看傻眼的狱卒,两名狱卒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扯着她。
袁莱安一个女子抵挡不了他们的力道,最终还是被扯开,她两眼通红,死死瞪住牢头,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你如此草菅人命定会有报应,你会不得好死!”
牢头抬手重重甩她一巴掌,打得她摔跌在姜知乐尸身前。
“把这疯女人给我关回牢里!”
闻言,袁莱安爬起来,紧紧抱住姜知乐已无气息的尸身,凄厉喊道:“我不离开知乐哥,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牢头啐了声,旁边一名狱卒有些于心不忍,出声说了句,“头儿,要不咱们先将他的尸身暂时给一块抬进牢房里,横竖牢里死了人,上头还得派人来检查,等检查完再送出去也不迟。”
“你看着办吧。”
胳臂被咬得出血,牢头赶着要去上药,说了句便提步往外走了。
而此时的沅阳城和附近几座县城,在裴念玦和袁莱安离京那天便降下暴雨,连下数天,上游的河水暴涨。就在今日,上游那宛如洪涛的河水往沅阳城而来,就在不少人担忧洪水会淹进城里,携家带眷准备逃走时,没想到先前裴念玦修筑起来的提防竟稳固如山的挡住了滔滔洪水,使得沅阳城安然无恙。
现这事,百姓们惊喜之后,纷纷感谢当初不畏艰难修建河提的姜知乐,以致后来当姜知乐在牢里被刑求至死的消息传到沅阳城后,城中巨姓哀哭一片。
第9章(2)
惠安宫的一处寝殿里,几个宫娥依着太医所教,替躺在床榻上昏厥大半年的人按摩全身,疏通身上的经络后便纷纷退下离开,留下另外两个太监守在寝房里。
这里是太后的寝宫,自从裴念玦出事之后,太后为了就近照顾便派人将他接进自己的寝宫来,每日也都会来探望一、两次,太医更是天天来请脉,再回禀太后。
随着裴念玦昏迷的时日越来越久,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还能再醒来,唯独太后仍怀着一丝希冀,盼着她唯一的亲孙儿能苏醒过来。
宫里皇子那么多,但那些都与她隔着一层关系,不是她嫡亲的孙儿。因为当今皇上并非她所亲生。当年皇上两岁时,因他生母病逝,当时无子无女的她将年幼的皇上抱来身边抚养,数年后,她终于诞下一女,也就是裴念玦的母亲念央公主。
她膝下也只得这么个亲生女儿,因此裴念玦是她唯一的嫡亲孙儿。
太后对这唯一的亲外孙的情分,自然不是其他皇孙们能比。
不久前,当她听身边伺候的嬷嬷提起冲喜的法子,盼借由喜事让裴念玦苏醒过来,于是花了几日挑选合适的人选后,两天前她亲自为外孙赐下一桩婚事。
而这一切裴念玦自是完全不知,在那几名宫娥离开不久,被一零五六号送回本体的他,缓缓睁开紧闭了大半年的双眼。
他怔愣须臾,只记得在送他回来的那一刻,一零五六号对他说的一句话——
“宿主功德圆满,身上的余毒已清除,望今后宿主仍能不失善心,持续行善,一零五六号告辞。”
他……回到自己的身躯里了!
裴念玦一喜,试着动了动手脚,有些僵硬,但勉强还能抬起手来,他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把硌手的骨头,现自己的脸似乎消瘦许多,皱眉想唤人进来时,下一瞬,他忆起先前生的事,慌忙的想坐起身,但爬了几次都没能起来,反而滚到床榻边。
此举惊动两名守在寝房门前的太监,两人赶紧过来查看,瞧见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年的裴念玦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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